“你可以走了,这地方没你的空儿了。”
黎用刚跨进门,便听得这一句令他愕然不已的话。
这是议事房的门口。里面坐着的当然是叶永甲,他神情严肃地看着黎用。
“知府大人,奴才……”
“滚!”叶永甲骂道。
黎用遂十分糊涂的,离开了衙门。
我就这么样被驱逐了?他内心疑惑地发问。很突然的一句话,他还没准备被打入谷底呢。
他走过卢德光被查封的府邸,想着自己的过错,仍然不甚理解。
他已经到了城外,远观那一片荒寂寂的平原,才有些沮丧。
没有一个人来送别他,也没有一个人来奚落他。真如叶永甲所说,他在他心中不过是恶的本源罢了:他亲眼目睹了黎用是如何将卢德光变得彻底丧失良心的。
而现在这个脱离了依附的恶,就只能表现的茫然无措。他植根于世间的人的往来之中,而当仅剩他孤身一人时,他便像自陷在泥潭一般,抱着不得志的沉郁踽踽独行。此后,我们便再也没见过他。
叶永甲在知府的位子上呆了三个月,没有任何的建树。有的人谈论,说这也是因叶大人在任不久,还未曾显山露水;可叶永甲自己知道,他就算在此待个积年累月,也不可能有分毫的政绩。他已经对之前的宏大志向厌烦了,他甚至有愤世嫉俗的心理,对这个正在日薄西山的王朝绝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