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戏台子,下来说话。”万和顺有些不满意了。
“是、是……”蔡贤卿紧张万分,心里已开始翻悔了。
他屏起呼吸,慢慢地走下来。一众人鸦雀无声,只有孩子仍‘咿呀’地叫着。
蔡贤卿跪在地上,朝郡王磕了个头,面不改色。
“卫景山恐怕另有所指……不知戏里这王爷姓甚名谁啊?”万和顺低头摸着手心,用审讯犯人似的腔调说道。
“因小人编的仓促,不知王爷之名姓。”蔡贤卿说话虽然平稳,但嘴角已有些发颤。
“我能体谅,”万和顺微笑着挽了挽身旁孩子的手,“不过卫景山这名字起得不错呀,我听着很耳熟。”
“这……”
蔡贤卿犹豫了。他不知该不该借此向他透露实情,王爷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突生了畏缩之心。他心想。若几句话蒙混过去,只口不提卫怀,那定能幸免于难;但他已走至这一步,难道要在此刻服软,在此刻显得懦弱无能?他不管什么信义道德,只是‘服软’二字令他羞惭。在此时服软?这是奇耻大辱!
他深呼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说道:“卫景山便是思和书院的卫怀。”
万和顺稍微抬了抬嘴角。他没想到蔡贤卿竟正大光明地说出来了。蔡贤卿既无服软之心,此事就很难一笔带过了。若发怒对他有用的话,他就会勃然大怒,但在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后,他反而慢慢地绽开笑容。
“卫怀?我知道他办了个思和书院,教得不错啊!也不知近况如何?”
“您不知道?”
万和顺错愕地环顾左右,然后惊讶地问:“卫祭酒怎么了?”
蔡贤卿见万和顺毫不知情,一向缜密的他却也不知所措了:“您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