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陆老兄还有求于我不成?”万和顺亲善地笑问道。
“是啊……兄长近来卧病在床,身体已是……”陆谅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万和顺担忧起来,眉毛一皱:“陆老兄怎么还得了大病?”
“只是风寒之症,谁料……”
“那你只要肯说,本官便答应!”万和顺又摆出一脸正色,答道。
“兄长的心愿就是给我侄子在南京谋一个肥差,以不致家道中衰。”陆谅说罢,抬头一望万和顺的神色,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可根本猜度不得,只能悬心吊胆地看着他。
“家道中衰?”万和顺笑了,“陆老兄的公子才德兼备,怎会担心这个呢!但既是老兄发话,我便听他的罢!”
“太好了!”陆谅也笑道。
“不过……”
陆谅又错愕地盯着他:“王爷,……这是怎么了?”
“说到肥差,就是国子监了。我准备让老兄的公子赴那里当个监丞,但祭酒卫怀油盐不进,有些不太受贿赂呀……”
陆谅不屑地一笑:“世上哪有这种铁面无私之人?纵算他不肯要五十两,便要一百两;不要一百两便要一千两,何谈油盐不进?”
“说的也是,”万和顺说道,“那你就找卫怀,斟酌着给银子吧。”
“何不用郡王您的名字压他一头?”陆谅灵机一动,几乎脱口而出。
“这种事……就不该让我参与进来了吧?”万和顺朝他笑着,但从内而外透出了一股阴冷之气。“若你真说了我的名……这陆家恐怕……”他突然住了嘴,脸上挂的笑容渐渐变为可怖的狞笑,“您觉得如何?”
“是……是……”陆谅真为这故作聪明之举而后怕,抹了抹汗,连连退出厅去。
陆谅便差奴才回禀陆老爷,说万郡王答应得爽快,推荐陆少爷去国子监任职,需再添一千两银子以孝敬卫怀。陆松虽对这名字恨之入骨,但如今为了他儿子的官,便什么都不顾了,叫他媳妇开了库门,从里面拿出十张百两银票,命奴才赍着,吩咐他火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