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是关于卓家的。”魏冲微笑道。
叶永甲顿时不觉得口渴了。他这才忽然明白,自己的手中原来还有一根绳子,正紧紧系着浮在水井上面的水桶,这桶中的清水足以慰藉他心中的沉闷。
“说吧。”叶永甲精神抖擞起来。
“这大半个月过去了,我听人说卓冷屏已除了孝,真是天大的好事!如今万事俱备,就等您派人去说亲了。”
“如若她家死不答应呢?该当如何?”叶永甲虽耐不住这心潮澎湃,但仍克制着激动的心情,冷静地问。
“怎么会呢!”魏冲‘哼’了一声,“卓家穷了这大半辈子,今日已至穷困潦倒的地步,一见您这腰缠万贯的知府大人要娶了她,高兴都来不及,估计巴不得在祖坟上放铳子庆贺呢!哪有不答应这一说?”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叶永甲笑着点点头,即吩咐魏冲道:“要不这样吧,别请什么媒人了,怪麻烦的,干脆我自己写个庚帖,为此事亲自去一趟无妨。”
“您真是一刻都等不得呀!”魏冲大笑起来。
下人们随后给叶永甲拿来几件色衣,皆因材质都不算上等,而无一例外地遭到他的回绝。他们又一连跑了两三趟,最终挑了件上好的衣服,叶永甲方才满意。
魏冲则去叫了十几个会吹打的人,各列成队;并按知府的安排准备了一箱的财礼,披上一层鲜红色的绸缎,再抬来叶永甲的轿子,队伍就严严整整地从城里头出发了。
喧杂的唢呐声渐渐离开了南京的城墙,向乡村里延伸过去。各村人听见,挨家挨户地打开门窗,窥探着这支虽谈不上十分奢华,但能具万分派头的迎亲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