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不敢顶撞他,满口称是,叩头道:“小人这就依您的安排去泰州,一定把那个娘们捉回来!”
“你可好好去办,让我在老爷面前也有点光!”吕继寿叹了口气,说道。
“传争讼者进——”衙役在泰州县衙大堂下,扯开嗓子大喊着。
堂上则坐着梅县丞,他拿了块布子,擦拭着陈同袍那把匕首的刃锋。
“县丞……不,知县大人,在下觉得民讼的事,只交与里长处置便可,何须……”
县主簿还没说完,梅县丞就不乐意了:“我好不容易当上几天的知县,不得过把瘾?你若有这机会,不还是恨不得把全县事务全包了?在我旁边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小心老爷让你滚进号房里去!”
主簿虽耻于这般俯首帖耳,但一望见那把雪亮的匕首还在他手中攥着,便畏畏缩缩地退下去了。
梅县丞将匕首收起,外面带了两个民人进来,都是四十左右的男人,一个留着大把的络腮胡,一个驼着背。
“大人,小的叫赵三,他叫梅六。”留络腮胡的说。
“梅六?”梅县丞听了,指着那驼背的笑道:“你与我还是本家啊,老爷也姓梅!”
梅六连忙巴结道:“这真是太巧了!能和知县大人同姓,贱民荣幸至极!”
“好了,不提闲话,先说说你们争讼的缘由。”梅县丞得意的很,但仍要装出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赵三瞅了梅六一眼,便叩头禀道:“梅大人,我二人乃是一村百姓,两家向来和睦无争,他却因一己之私利,侵占了我祖坟的一片土地。小人家的祖坟明明有八十步之广,他非说只有六十步,死不认罪。我找里长要田册核查,结果半天都没见回应,方闹到衙门争执起来。”
“此事……”梅县丞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