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咨听罢,偷偷觑了他一眼,便用手按住桌子,将一副笑脸贴过去:“他万和顺都在争取魏冲,您却从不在这上面做文章,反而离间这小小的一个参议,下官实在不解,望大人点化愚鲁。”
陆放轩的眉毛压低了,犹如两团漆黑的乌云。明显的,他不高兴了。
“‘点化’二字用得不好。我并非菩萨,不喜欢听人唠叨。”
齐咨的脸霎时通红一片,吓得不敢再言。
“好吧。”陆放轩虽极为不满,但仍然开了口,和他解释道:“争取魏冲没有意义。你一定要明白: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吾为居人篱下者,不足以于南京与之抗衡,故要以守为主,不可轻举妄动。副把领别忘了,咱们背后尚有镇江作后盾,如今若处处显我弱势,偶以奇兵袭之,便令那王爷元气大伤矣;况吾等志不在此,必能全身而退,何乐不为?”
“陆公高见,在下佩服至极!”齐咨忙跪地奉迎道。
卫府。
卫怀站在庭院之中,满面愁容。
“哎呀,可不能不开门啊……”一个奴才出着汗,伸着舌头,焦急地喊道。
卫怀只得咬了咬牙,从青石板上一路小跑过去,拔了门闩,猛地推开门,眼睛里迸着熊熊火焰。
但他一见来人,却像得了个救星一般,不待多说,便紧紧地抱了上去。
“人英啊,你终于来了!哪怕迟一点儿,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抹去额头上的几大颗汗珠,拉住夏元龙的手。
“我就是从叶大人那里听说了,才匆匆赶来的。”夏元龙举目四顾,吞了一口口水。
“万和顺无故嘉奖于我,还要特地前来送匾,恐怕这并非好事,必然是笑里藏刀。”卫怀一面说着,便扶着元龙走进厅内。
夏元龙却止了步,一回头:“这事已是人所共知了,但我还得告诉你他们想干什么。”
他随即转过身来,“我刚才在叶知府那儿问过了,他说是万和顺要准备把你当枪使。”
“怎么?”卫怀警惕起来,手里的藤拐‘吱吱’作响了两声。
“他说,有可能劝你再上一次书,以求他们之间的党争能够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