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继寿胸有成竹地笑了:“自然由我任泰州知县,梅世叔,好好干吧!”说罢,他仰天大笑,高唱几句喜话,投陈府而去。梅县丞怒瞪了他一眼,只恨自己窝囊,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他去了。
老奴才在锣鼓喧嚣中指挥下人搬运灯笼,见吕继寿引着梅县丞等一帮子闲客到了,提着数大箱东西,一个闲客指着说‘一匹布’、‘一头猪’,老奴才笑呵呵地接了。
“新郎官儿呢?”吕继寿问。
“陈大人正忙活着把西书房空出来摆宴席,诸位贵客瞧瞧去?”
众人齐声道好,随这老奴才走至喜堂,看陈同袍官帽上别一朵金花,肩上搭着披红,穿得公服,色泽鲜亮。
“吕公子!梅县丞!”陈同袍依次行了礼。
“恭喜啊!恭喜!”吕继寿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举止显然十分自然。
“老爷身体还好?”
“好!好得很啊!”吕继寿笑道,“陈大人若想和咱们放怀谈唠,还不如备上几壶佳酿,那多痛快!”众人纷纷附和。
“今日一醉方休矣!”陈同袍又吩咐那老奴才道:“拿几壶酒,本县和客人们上西书房说话!”
他们前后挨着说说笑笑,慢慢走入西书房;吕继寿却是第一个进去,眼睛偶然往前方一扫,正和冷屏四目相对,登时哑然立住了。冷屏见了,急匆匆往过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