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甫埋在他的手臂上,呜呜哭着,朝前咳嗽一声,嘴角唇边都是鲜血。
“少爷在此处遇害,在下难辞其咎!”陈同袍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凶犯在哪?我恨不寝其皮,食其肉!”吕正甫竭力大喊。
陈同袍表情哀痛:“本县定会还您一个公道……老人家切莫伤心过度,请到衙门暂歇片刻。”
吕正甫不忘行礼,便在众人的搀扶下慢慢进城。
县衙的院子被打造成一个简单的灵堂。屋檐挂着素布,挨墙搭着灵桌灵牌,一口油黑的棺材赫然醒目。
吕正甫果然忍不住了,他大叫一声,踉踉跄跄地走去,趴在棺材上喃喃自语,疯了一般,在场者无不欷歔。
他满脸泪痕,披头散发地站起,转身向陈同袍就是一跪。
“吕老爷,您这是干什么呀!”陈同袍忙说。
吕正甫抓着他的裤腿:“只求陈大人能揪出嫌犯,为吾儿报仇!”
“这是当然。不过嫌犯已移送江都,在下只是心中挂怀,不知结果啊。”陈同袍朝西头远望,但此刻他所想的与吕老爷不同。
“带嫌犯。”知府瞥了眼坐在旁边的按察副使,一拍醒木,喝道。
梅县丞被两个衙役拖上堂前。
“嫌犯,有按察司的人在此听案,说话需谨慎些,不得有半句虚假。你先报上名来。”
“在下姓梅,原是泰州县丞。”梅县丞本想大呼冤枉,但有按察副使这样派头的官在前,还是收敛了下来。
按察副使扫了眼案卷,开口问道:“你因何缘故,要杀害死者吕继寿?”
梅县丞慌说:“小人并未shā • rén,乃为他人误解,故扭送至衙门。我与吕公子本无冤仇,望大人明察。”
按察副使点了点头,又问:“案卷中言,汝在死者至东书房前,曾被叫去,有大段时辰未归,此间干了什么,尽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