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修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稍思片刻,才慢慢说道:“……请吧。”
“史司禁,您在家养病,恐怕对外面一些流言也略有耳闻,”齐咨坐在一旁,拨弄着火盆,“比如万和顺的一些动作。”
史修慎并没接到柳镇年的什么命令,对此很为惊奇:“哦?”
齐咨见他那茫然的眼睛,登时明白了bā • jiǔ,转而想道:‘这厮远离朝政多日,我看也没有什么消息;若还轻信万贼清君侧的鬼话,定将我们耍得晕头转向。还不如趁此把万党卖了,报仇雪恨!’
他得了计,放下铁钳,拱手力劝道:“史司禁!您有所不知,万和顺这王八蛋欲谋反啊!”
这话犹如一道迅猛的闪电,使史修慎措手不及,他忙问:“此话当真?”
“当真!”齐咨急得眼珠都红了,“您怕齐某有诈,可我告诉您:今日早晨他将陆公支出城外,又故意派出数名刺客,逼使南京封城,然后带兵长驱直入,意图劫持陛下,倾覆朝廷!请史大人早早令柳将军知晓,以免奸贼得计呀!”
尽管史修慎不清楚事情的脉络,但陆放轩出城巡营他是听人讲过的。万陆两党素来互相猜忌,那陆放轩岂能轻易被‘支出城外’,断乎为掩饰之辞。但看齐咨说的言之凿凿,史修慎便明白得差不多了。
“好!”他不假思索,爽快地回应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往皇帝行在走一趟!”
齐咨大喜,看着史修慎狠狠甩开门走了。他和一同来的那人正贪这里暖和,还想待一会儿呢,却看史修慎又折回来了。
“怎……”
“我想让齐把领写封信,免得吕司禁他们不信哪。”史修慎虽还气喘吁吁,呼着白气,然而脸上多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沉稳。
齐咨没怎么注意,光想着写信这件事了:“太费时间,恐不妥吧。”
史修慎随即僵住不动了。
齐咨和同来的军官面面厮觑,便一咬牙,便将腰边的佩剑扯了又扯,最终扯将下来,双手捧起。
史修慎将佩剑一把拿来,上面刻着齐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