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能抗这场fēng • bō,都不容易!”郑师严道,“您先喝了这碗酒再说。”
陆放轩把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又与众军官嘘寒问暖,喝了六七盏酒,方才入堂坐下。
“郑把领,我还怕你悟不到我的意思,谁曾想你有如此魄力,能想出那么妙的主意,绝了!”陆放轩拍着大腿,言语间带着种种的亢奋,将众人也说的心潮澎湃,顿时你一句我一语,乱杂杂地说起来。
“要封赏!要封赏!”
不知从哪里冒出这句话,正合了陆放轩的胃口。他摆了摆手势,示意众人安静:“好!封赏!封赏!”
随着众人的欢呼雀跃,堂下由奴才抬出装金银布匹的箱子,一一点名赏赐,各得钱财不少,皆是欢天喜地。
给到郑师严这儿,陆放轩还特意拉着他,笑道:“郑把领,你是功劳最大的,给你四十两银子,三匹彩缎,可够你好吃好喝一个月喽!”
“谢越公。”郑师严叩头毕,从旁接过那彩缎,用手摩挲半天,像是愣了神。
“怎么?郑把领竟没见过世面哪!”陆放轩仍和他开着玩笑。
“这东西属下实在不能收,”郑师严将布重新叠好,“因属下并非第一功。”
“除了你,又有谁配得上受此奖赏?”陆放轩的目光有些游移。
“在下碌碌无为,全凭此人出计,方得力挽狂澜,转危为安!”郑师严的声音越来越大。
“你说的是谁?史修慎?”陆放轩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可他是朝廷里的人,纵本官想给也给不了啊。”
郑师严摇摇头:“都不是。请陆公屋里说话。”
他双眉稍锁:“那好。”
“齐咨。”郑把领在桌上划出了这个名字,“您不会忘了吧。”
“我早就说过,”陆放轩凝视起桌面,“此人日后必有反意,绝不可留。”
郑师严深感不可思议:“齐把领每次都站在抗万党的前头,您为何因一小事如此断定?况且……他想接驾也是为我越府考虑。”
“郑把领,你是个老实人。对我而言,挺好的。”陆放轩不准备正面回答。
郑师严急了,他不得不抛出一个消息:“可您听说么,王县丞给齐咨写了信,今日到南京了。”
陆放轩腾地扶住椅子,坐直了:“真的?什么时候说的?”
“今日早晨,不便跟您解释,故拖到现在讲出来。”郑师严不紧不慢地回答。
“好!!”陆放轩握紧双拳,“看来起复齐咨,已成板上钉钉之事!你立刻叫齐咨过来,再任为副把领!”
郑师严顿时轻松不少,他咬着牙道:“我这就前往!”
齐咨并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被起复的,但仍是欢欢喜喜地戴上了面前这顶‘副把领’的帽子。尽管在外人看来,它还不甚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