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吏看见马四甩袖而去,连忙走进屋,朝魏冲笑道:“魏书办,这马四怎么了?”
“问你妈去!”魏冲一拍桌子,起身就彪开粗话,“这厮胆大妄为,胡言乱语,竟敢抨击圣政!被人指着鼻子骂,我……我什么时候这般窝囊过?”
“是是,您教训的是,”书吏唯有忍气吞声,“不过借机惩治这厮,也能使蒋添和叶永甲脸上无光呀。”
“我是如此想,”魏冲平静下来,“但这个借口太为生硬。若搜出什么可靠的把柄,不仅能把他罢出去,还能让他死……”
“这把柄,万郡王能给我们。”那书吏狡黠地笑了。
“你叫本官给你搜查巡检司?”万和顺听完,便背过手去,“这也不算难。但这可是你的私怨,最好别摆到台面上来。”
魏冲笑道:“这并非私怨。小人知道您的大敌是陆党,然叶永甲近来气焰嚣张,颇有气吞山河之心。若不及时惩治,恐柳党会愈发轻视我等,郡王之颜面岂不扫地?何况治了巡检司,定有敲山震虎之效。”
万和顺的态度仍是模棱两可,只捋须答道:“你若想极力对付巡检司,我也不拦着。这件事问胡尚书,令吏部给你查,准找到些蛛丝马迹。”
魏冲知道胡契与己不合,若直接去讲,必要碰了钉子。他见万和顺不甚情愿,便不敢索要墨迹,现想法子,唯唯退出府了。
他索性没去找吏部,径直走向衙门,从屋内翻开那本名册,坐下,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书吏看到魏冲愁眉苦脸,心里纳闷,忍不住问了句:“魏爷想什么呢?”
说到此处,魏冲合上了名册,向他解释道:“我找了万郡王,他对此不感兴趣,还叫我问吏部。吏部的胡契素来视我为仇寇,我若为此找他,他绝对要严词拒绝。所以我想着先把马四抓起来,然后再禀报郡王,那时木已成舟,就容不得胡契再说了。你这两天跑巡检司,有没有和马四一块的捕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