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办,越府的口风怎么样?”他那狗腿子书吏道。
“不好!”魏冲叹口气,“要真对齐咨下手,我还得估量估量呢。”
“干吧,”书吏弯曲着身子,谄媚地笑道,“南京可无齐咨,不可无您,这是众多大人都深谙的道理。”
“兔子急了也吃窝边草。若真算个不准,惹了陆放轩,咱就只能在万郡王手底下呆了。”魏冲道。
“您当是给他来个下马威,瞧瞧您的手段,也是好的。不一定非得和马四那伙人一个下场。”
魏冲一跺脚:“那我便找郡王去。”
“你想要什么?”万和顺端坐着,问。
“小的要抓越府的咨议陈童,请郡王写个文书,戳个印子,好教我出师有名。”
“拿纸笔。”
万和顺将白纸一铺,研了墨,拿出笔来,转头又问:“魏冲,写个什么最好?”
“小人早已定好了罪,就按‘为巴结长官齐咨,利用贪腐之赃银,年办酒宴,动使万两,罪当严处’之名捉他。”魏冲指着那张白纸,朝万和顺笑着说。
“行啊!”万和顺哈哈大笑起来,“这话都备好了,看来你没辜负本官!这字我更得给你写了!”
万和顺一字不差地写了上去,遂用印子一盖,撕下来,便交到魏冲手上:“切要保密,把这事给我弄好喽!”
魏冲叩头谢过,将这纸条塞进怀中,便在万府奴才的护送下离开府邸。在他朝街上四处张望时,却漏过了两个在树下乘凉的大汉,正紧紧地盯着他的方位。
“去了万府?!”
郑师严惊讶地站起身来,“早知他来者不善,原是受了万贼的安排。”
“你们给我继续看着他去!”旁边的军官吩咐道。
“是。”
“大家都别走了,再待一待,随时应付新的情况。”郑师严见天色已晚,众人都有了几分倦意,连忙吩咐道。
西洋钟响了,半个时辰已过。
“报!!魏冲带着衙门兵已朝我府进发!”
众官听罢,皆面面厮觑,吐下一口重气。
“他若是去找陈咨议麻烦,我们还不好办呢!”有人高兴地说。
“万一是他使了个声东击西之计,把我们都耍了,那……”
“你说声什么?”
“声东……”
“报!”
堂下又一个士卒小跑过来:“魏冲掉头向……向齐把领府上去了!”
此言一出,军官们便各大吵大嚷,厅里厅外都喧哗开来,一种不安的气息将越府笼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