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书办若能静心办事,不为情绪所扰,赏钱也是有的。”陆放轩笑了笑,刚才的紧张气氛得以缓解。
“请您尽管吩咐。”魏冲小心翼翼地说。
“我看了供词,陈咨议的话言之过重,分明乃是万党从中作梗,空造冤狱。要魏书办为其翻供,不知可行?”
“翻供……”魏冲心底开始犯嘀咕:‘陆放轩这态度如此强硬,若纵容郡王把他惹毛了,恐怕就要真刀真枪的斗了。不好,必须把他俩摁回谈判桌前,好生较量文墨,我才有捞油水的机会。’
想到此处,急忙答应:“这件事包在我身!”
“那就快去。莫让柳党再从中渔利喽!”
“是,是!”魏冲说罢,便弯着腰,老鼠似的溜了出去。
齐咨见他已走,便跑上来问陆放轩道:“陆公,您非要吓他作甚?这厮最称反覆,于此危难之时,更应顺着他的心情。您这着棋错了。”
陆放轩摇摇头:“他初时那样狂妄,便是度我势孤力微,不能和万党相敌了。若再向其示弱,他就真认定我们江河日下,哪还会帮我们分毫?只有底气硬些,有与万和顺叫板的实力,才能让他真正去替我们办事。”
齐咨一听,恍然大悟:“果还是陆大人眼光长远!”
叶永甲接了柳镇年的命令,当即回到衙门,见魏冲不在,心中大喜,便差蒋巡检到牢头那里索要陈童供词。牢头素是魏冲的心腹,但也不敢在知府面前太过放肆,便将供词交出去,誊写了份新的留在狱中。
这事干得如此麻利,连叶永甲都想不到。正当他准备把这啰嗦事解决之时,忽见衙门外来了一位稀客。
“蔡老!”叶永甲兴冲冲地跑去,挽住蔡贤卿的手,“怎么想着过来瞧叶某了?”
蔡贤卿道:“近年多忙戏班的事儿,无暇游乐。那些不争气的贱戏子,还得请我跟他们走南闯北去,那些达官贵人我见惯了,整天见,年年见,tā • mā • de有什么用!一个个装得倒正人君子,有求他们了,就骂咱是三教九流,统统不管了!”
叶永甲笑道:“在您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