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词您一定保管好,千万别丢了。”
“我是个谨慎人,大可放心。一个半时辰后,某将近千两银子用大箱装好,一并送到您府上。”
魏冲搓着双掌,两眼放光:“蔡老先生,快去快回!”
咚!
咚!
叶永甲在书房内听见了这厚重的声音——分明是鼓声。
正要询问,见一衙役闯了进来,慌速跪禀:“门外有个老头,在敲登……登闻鼓,大呼状告贪官贪吏。”
“好!”叶永甲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带我去!”
“魏冲小贼!”
“魏冲你这个狗东西!占据个裁冗的位置,却贪污不法,收受贿赂是,你这厮的老底我他妈非得掀起来,奶奶的……”
蔡贤卿挥舞着木棒,猛烈地敲打着皮鼓,打得累了,便气喘吁吁,将木棒扔在一边。
“你大胆!有何证据!”堂上的衙役抄起棍子,便要打来。
蔡贤卿指着自己的脸:“看清楚,看清楚!百姓打不得鼓,我蔡爷还打不得?我今日就要讨个说法,唤叶知府出来!”
“啊呸!你个老戏子,别扯没用的,倒是真有证据么!”衙役红涨着脸,喝问。
“放你娘的狗屁,你全家才是戏子呢!”蔡贤卿唯独听不得这两个字,大步向前,口水直唾到他的脸上。
“你要证据,好啊!”说罢,蔡贤卿拿出那张供词,直接咬在嘴里,四处走着,沿街百姓都看得十分清楚。他又一次走上登闻鼓前,敲打皮鼓,嘴里还咋咋呼呼说些什么。
“蔡老先生,永甲恭候多时了。”叶永甲倚在门边,朝蔡贤卿招着手,一步步走下石阶。
蔡贤卿这才庄重地走下来,朝他前面就是一跪,立刻将供词呈上:“此乃魏冲审陈童之言语,所言寥寥,竟仅数行,其中无一处实据,全都是魏冲的臆想……还盖了官章,岂不大大辱没官府之名声!”
叶永甲看了,颇为一惊,他也没想到魏冲为了翻供,会审理得如此草率。
“万望知府大人能速速查明真相,莫使此等奸贼逍遥法外!”他又向阶前磕了一个充满敬意的头。
叶永甲拿起供词,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他们都瞪大了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叶永甲的脸。
“诸位百姓,你们听到了吧,蔡老先生说的bā • jiǔ不离十!魏冲杀了无数的冤民,如今正可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我们可以和这些贪赃的东西……作个了断了!”叶永甲真正感觉到,自己在为南京做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