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圭推开椅子,扑通跪倒,磕了三个响头:“谢府台大人抬举!”
“起来,起来,”知府一扫方才的不愉快,脸上泛起和蔼的笑容,“不过这件事官府绝不能服软,态度自然要硬,免得被那群腐儒看轻了。这并非故意食言,希望盐课能理解。”
王镇圭道:“府台的良苦用心,在下岂能不知?书院将成强弩之末,朱澈久怀妥协之心,若施之以计,纵使一硬到底,又有甚难!”
“晋圭速速说来!”知府双眼放光,已经迫不及待了。
“南京与苏州两家书院,关系并不和谐。朱澈是相较温和的,打算与官府联合,壮大书院,故需我在官中斡旋,且别无他人可用。这样一来,全院安危寄于我身,我略思欺瞒小术,便可诓得他不辨东西,书院当兵不血刃,轻松取之耳。”
知府抚掌大笑,片刻才从那份极度的欢喜之中摆脱出来,与他说道:“此计大妙,唯独经历司还有个知事宋章,定然处处掣肘。”
“……嗯,下官回头想想看。”王镇圭自愧没考虑到这一点,
“宋章不会太难对付的。”
官府的确与这条参政的上书抗争了许久。起初知府是驳回的,书院便继续上奏,这次索性石沉大海,没了回音。夏元龙便指使众人在大街小巷张贴布告,言书院参政之利。因这书院平日都为百姓仗义执言,切中时弊,故轰动了整个州城。百姓反响不是一般的热烈,有些百姓甚至都被组织起来,整日伏在衙门口请命。
声势越闹越大,知府也意识到该收尾了,便差两名使者,赍着自己的亲笔文书,前往书院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