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派我问您,苏州的行动到底开始没有?”
“我……”他一时语塞,“一路上辛苦你了,这我回去告诉他便是。”
“你是怎么来的?”
“骑马。”书童见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儿,不由得害怕起来。
“难为你了孩子,但我现在还走不得,尚须和人家交代交代,”说着,夏元龙掏出二两银子,“这钱拿着,去雇辆马车在东面城门口等我,这玩意走得快。”
“多谢!”他飞快地点两下头,脚底生风似的走了。
驿馆,半个时辰后。
“是我,放心,不用瞧。”
夏元龙的语气中已带些颓唐的情绪,王镇圭明显感觉出了这样微小的变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
夏元龙拿着壶酒,用三根手指挽住壶把,那酒就倾倒下来,入了盏中,宛如道道清泉。
“这是我第一次请晋圭你吧?哈哈,快喝一口。”他还强装笑意。
“我看您不太高兴的样子……”王镇圭望着这位副盟主,他默默不语,可似乎是承认了。“苏州正自兴旺,书院方得参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何必大喝闷酒?”
“我要走了。”他的话简短而有力。
镇圭先是一怔,其中的意味并无悲伤,亦无快乐。
“如今刚起了个头,便要回去,良为可惜,万望夏公三思。”他连忙相劝。
元龙摆摆手,引喉喝下盏中之酒:“这个我自有分寸,你倒不必担心。这次请你来,单单是要委你以大任。”
王镇圭立马跪下:“王某不敢!”
“举目书院,人人都畏首畏尾,要与官府妥协,丢下百姓于水火之中。这些文人骨头太软,只会把书院带到绝路。唯独晋圭不一样,你随我时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支持新政的态度,真让我眼前一亮……除了你,我无法再信任别人了。”
王镇圭缄口不言。
“盐政,你干这行,自然知道百姓不易,千万不要抛弃他们,抛弃他们强烈的呼声。生死存亡,只在晋圭一念之间。”元龙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求打动他的内心。
“敢不奉命!”王镇圭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好,好……”夏元龙露出了些许苦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