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澈连忙拆书取视,目不转睛,见上面果有知府批文、印章,便恨恨地跺了跺脚,知道他已被官府卖了。
眼前没有商议对策的人,朱澈干瞪着眼,见他们准备放火了,慌乱间只好从命:“本院这就请司院来,为你等说清。”
司院欣然而至,朱澈来迎,紧紧握着他的双手,泪如雨下,凄然不语。但这等惨相并无博得司院的同情,他假意安慰了几句,便道:“本官初还不知,然既为府衙公文,不可违逆。况且带兵入驻,又不是夺你的书院,先生何必痛哭。”
朱澈见大势已去,索性跪在他面前,摇摇晃晃地磕了五六个头,声泪俱下:“此绝非朱某本意,望大人以苍生为念,使书院成就大事,莫要强取豪夺……”
司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故作愤怒:“本官想见见我的兵都不行?怎么,又碍着你书院干大事了?速速开门!”
朱澈万分绝望,看着身边无一个可亲信的人,心中叹道:‘罢了,罢了!’便拿了钥匙,咬咬牙,就去开门。
众儒紧张地望着门上的铜锁,那锁砰一下落了地,发出一阵缓慢而清脆的绝响。
须臾,门开了。
官兵们肆无忌惮地冲进去,又砸又抢,像是在战场缴获战利品的战士,一会儿就弄得院子里浓烟滚滚,四处都是打翻了的瓶瓶罐罐,被推烂的土墙栅栏。一片狼藉。
此时王镇圭也赶来了,朱澈被他扶进了正堂,看着面前的惨状,直挺挺地发着怔。
“好了,都站好了。”司院得意地视察着自家士兵的杰作,“晋圭,拿出官府的告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