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陆放轩有节奏地拍着木栏杆。
“是。”
“卫怀、夏元龙上表:江淮素为国之重地,鱼米所产,商船历往,南京为之枢轴,其切要可知也。今越国公陆放……陆大人,受命宫掖之禁地,月仰朝廷之给银,竟仍不自足,滥赏署官,续貂者众,其下又以齐咨之毒为最深。咨者,不见勋功,直以旧交,掌兵握符,横行无忌,经日行宴,费比巨万,奢靡无度,随取内藏之污财,黎庶扼腕。勋贵擅专,古今有鉴,望朝廷能为制之!”
“是可忍孰不可忍!”陆放轩‘啪’地一拍栏杆,震得它吱吱作响,“万和顺自己没个本事,躲在别人后头,让这卫怀替他挡刀,真是虚伪小人……”
“那,还请陆公下令。”
“不急不急,”陆放轩发怒过后,重新恢复了平静,“现在还不是声讨万和顺的时候。你只要把这封信……”
说着,他揪过那本奏章,指着封皮说:“把这封信交给齐把领……知道了吗?”
那心腹顿觉一股凉意从脚趾缝钻进来,忙点头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是不是也别说您看过?”
陆放轩哈哈大笑,放心地将奏章扔了回去,那心腹稳稳地接个正着。
“陆公真没看过?”
齐咨烦闷地将奏章丢开,问道。
“我这是先给您看了,回去再给陆公瞧瞧。”那心腹好声好气地说着,一面低头去拾奏章。
“慢着!”齐咨突然有了担心,“这信留在此处,由我转交陆大人。”
那心腹狡黠地一笑:“啊,那就请齐把领现在跟我一同去。”
“你先回去吧,我尚有要务,信我拿着。”齐咨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抢过那参本,又随意翻几翻。
心腹暗暗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等等!你他妈别走!”齐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那心腹一激灵,正要躲闪,却被他按住肩头,脚下走也走不动了。
这心腹转头微笑,露出一对黄牙:“敢问……何事?”
“看清楚了,这封口,是开的。”齐咨脸上出现了一道黑线,阴森森地说。
“小人知错,是小人私自打开的。”
“你找得理由不好,我不信。”齐咨默默伸出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