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水火棍一摆,同知醒木一拍,便将王县丞带了上来。
县丞犹豫一会儿,方才舍下面子,跪拜道:“在下姓王,今为巢县县丞,昔日官拜南京工部尚书,状告魏冲,及万和顺。”
同知瞪大了眼珠子,他这新上任的脑子里一片糊涂:“大胆!竟敢冒充官职,私议郡王,该当何罪?拖下去,交付王府处置!”
“慢着,你这同知倒是狐假虎威,了不得了!”越府那个军官翻过栏杆,冲上来严厉地指责他。
同知认得是陆党之人,便不敢再搅局,顺着王县丞的话问:“那……那你想告他什么?”
“当年,因万和顺包庇染坊之事,一位染工当了替罪羊。但他临死前状告官府,说此事被人为隐瞒,应当查明;我为工部,受贼子胁迫,不得不压下此奏,然犹向现知府禀明实情,希望彻查此案。谁知魏冲受万和顺指使,烧了证据文书,又怕我再次告密,于是派刺客去杀我。幸好本人不在家中,刺客却为报复,将满府仆从杀之殆尽,实在可耻。我逃难至巢县,消声灭迹,托人办了个新告身,才获得县丞一个小官。如今是食不饱、衣不暖,几近家破人亡。我忍不住,便亲身来探狼穴,拼也要拼个痛快!”
众人听罢,纷纷拍掌叫好,引起一片喧嚷。
同知急拍几下醒木,与王县丞道:“汝倒有几分勇气。不过此事需当详查,容你先与百姓离开,缓缓计议。”
王县丞笑道:“同知尽管去查,染坊的案子余留下来的文书可不少,皆能佐证。”
万和顺还在搜集魏冲的罪名,谁知陆放轩快上他一个时辰,已把那魏冲告了。他急忙叫停了这项‘一石二鸟’的计划,与胡契道:“我本以为王尚书还告不得魏冲头上,谁知这第一句就瞄着魏冲打,看来陆放轩也想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