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和书院如今怎样?”
“他们经营得法,书院愈加兴隆,背靠着南京文盟这颗摇钱树,除谋逆造反之外,倒没什么办不成的。”
“你有什么对付他们的法子?”
“我开的染坊都要让他们三分,若志在根除,需大伤我府元气。不过小人觉得,这镇江等处犹如皮上之癣,虽甚毒厉,不伤根本;而南京文盟则是心肺之患,若不尽早治愈,必至穷途末路。”
陆放轩道:“我也知晓。可惜南京在万党手里,我是爱莫能助啊。”
“或许可以联合?”方剑才略眨眼皮。
陆放轩捏着下巴,眼睛直聚在了窗外刺眼的阳光上:“我考虑考虑……”
翌日,陆放轩接到了郑师严的禀告,说‘越府诸员点兵完毕,等待陆公亲阅’,便先撇下心头纠结的事,乘马至城外校场点阅。
‘嘭!嘭!嘭!’
三声炮响,号旗一卷,只见硝烟弥漫之处,陆放轩一身玄盔玄甲,策马出现,全营欢呼三声“恭迎”,齐齐地跪倒在地。
郑师严自点将台上跳下,抱拳拜道:“我等自出南京,移封镇江,气势浩荡,皆此间黎民未曾见者。诸将士皆大欢喜、意气扬扬,望公厚加赏赐,奖众人护翼之功,以悦军心!”
陆放轩拍掌称好,踏步登上点将台,左右递来名册,使其一一宣读嘉奖。
于是该荣升的荣升、该赏钱的赏钱,众人得偿所愿,各自炫耀着所获的赏赐,嬉笑怒骂之声遍天盖地,每人脸上莫不笑容四溢。
这时陆放轩看到最后一页,见纸上刺眼地写着‘未到一员:副把领齐咨’,心里就咯噔一下,肚中一阵搅痛。他连忙把册子翻过来盖住,闭上双眼,嘴角冷冷地一扬:“郑把领,叫众人冷静。”
郑师严也是老实,并不迟疑,急急按剑大喝:“都别吵了,陆公要讲话!”校场旋即鸦雀无声。
“副把领这位置空了,你们明白吗?”
“明白,齐把领不在了。”众军立刻严肃起来,齐刷刷地看着他们的郑长官——此事唯独他分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