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京中大臣,于朝中自行改革,从内而外,能获良效。至于反对之势,虽可百计顽抗,势焰也终不会有现在这样,压倒性的力量。”
夏元龙哈哈大笑:“如果这是内部能解决的事情,天下恐早就清明了。一个久病缠身的朝廷,就该借助外力推他一把,无论往末路还是生路;若扎根于其中,则会为那个腐烂透顶的规则束缚,将永远的孤立无援。”
叶永甲不置可否,只答:“拭目以待就好。”
“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夏元龙用手遮蔽起耀眼的阳光,“希望你真能担当起我们的后继者。”
“你还是说了‘我们’二字。”叶永甲慢慢站起,背过身去,两旁的卒子已经近前来了。
“他卫怀归根到底还是开创了一个时代,尽管太过短暂……”他渐渐闭上双眼,感觉身体被人架了出去。
嘭!
炮火又响一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出两个彪形大汉,身穿一袭红衣,手捧阔口砍刀,一脸喜色地走上台去,直直挺着肚子,站在两侧。
叶永甲正对着行刑台的背面,坐在太师椅上,两旁有一干军士簇拥,书办在身后弯腰立着。
“大人,该开始了。”
叶永甲攥着令牌,迟迟不肯下令,这时听炮声响过,再无犹豫之机,便咬牙扔了下去。
“午时三刻,行刑!”书办捡起令牌,扯开嗓子吼道。
只见远处押来一名罪犯,兵丁将他项上的木枷拆了,手上的锁链开了,一路将他推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