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大胆的话,太子一个外地藩王,孤零零一人,何事做得了主?皇上不给他们撑腰?您想想。”
“那这事可就透彻多了,所谓明枪易挡嘛。但皇上……想要什么?”史修慎感觉那答案近在眼前,却又思索不出。
“据明真兄平日所观,皇上行事都讲求何道?”叶永甲急切相问。
“想陛下当年托任万、陆,无非是‘制衡’二字。”史修慎闷了半天,绞尽脑汁,终于总结了出来。
“制衡、制衡……”叶永甲摩挲着眉骨,突然眼睛一亮,“那陛下就是想借此打击柳党了!”
“如果是您说的这样,那皇上就太天真了。相位相权是柳镇年梦寐以求的东西,若在这个节点打击他,便是与宣战无异了。”史修慎说到这里,声音都小了好多。
“不,皇上的心思并不会就此止步,”叶永甲捏着太阳穴,说道,“他想的是各退一步,或许准确些,是各进一步。”
“各进一步?”史修慎的思考完全跟着他的话走了。
“既然柳镇年想当宰相,让他当去;但必须留给皇上一部分权力,让朝局回归平衡。选这个日子逼迫柳党,正是摸准了他们急想吃口肥肉的心态……”叶永甲不再紧张,因为一切都明朗了,“为了不撕破脸皮,轻松拿下宰相的位置,柳党自然会选择退而求其次了。”
“那需要找准一个契机,让双方有折中的可能啊。”
“‘旁观者清’,这时候就需要外人把这道理挑明,才得以皆大欢喜啊。”叶永甲叹道。
“可叫蔡老来议一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