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钮远停息了心中的怒火,吐一口气,“介尚书,边关的人马几乎一触即溃,宣化时刻有陷落的可能,这些危机是摆在我们眼前的。国事有小损大损之分,你光去注意那些小损,最后弄得一塌糊涂,什么开支兵源,全都顾不上了,岂不沦为空谈!”
“哼,奉相大人说的轻巧,毕竟不是你来替大家出钱!”户部尚书反驳道,“如果重新组建军队,买甲胄兵器战马火炮都要从我户部里出!现在的国力绝不容许被这样折腾!”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喧哗起来,骂声不止。
“够了!”太子的吼声并未能制止事态的发展,反而使朝臣们更加肆意妄为,他们将钮远堵了个水泄不通,向他讨要说法;有人甚至站在桌子上,指责钮远上任以来的所作所为。
“你们给本相闭嘴!”柳镇年把佩剑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震得众人抖了三抖,“你们没听李副参政的话吗?有事说事,在朝堂上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是……”官员们纷纷低下头服软。
“此事关系重大,”太子又开了口,“不如让诸位好好商量几日,再行定夺。今日且散会吧。”
“散会!”柳镇年收起剑来。
“昨日朝议,您为何一言不发呢?”吏部的大堂上,陈同袍正给高继志倒着茶。
“柳镇年对此还陷入两难,我们又与这改革毫无瓜葛,何必非要站一次队?”高继志用两根手指拿起茶碗,“就算没了我,想反奉相的也多得是。”
“可您心中……还是有偏向的。”陈同袍面露微笑,又为他拎起了紫砂壶。
“是啊,众意不可违,”高继志从碗里拿出一片茶叶,“我们就像这茶叶,必须泡在水里,离了水,便无个用处了。你想,石一义在边关用得是铁打的私兵,这户兵两部管起来便省了些力气;其次,这石都督极为恭顺,屡次来京师给大员们些孝敬,他们自然喜欢这石一义了。如今生事,除非把他们连根拔起,否则难以成功。”
“听说叶永甲将要回来。”陈同袍向他透露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