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派的人呢?”军官一边拆信,一边问道。
“他空嘱咐了在下几句,并无逗留之意。”
“怪了……”军官皱一下眉,转而盯着信上那几行简短的文字:‘觅食之流民断不可放入京畿,应尽数驱至河北,不使朝廷有忧。若以温言劝之不通,更恣意冲撞关口,则可视为反民处置,格杀勿论。’
“介公写了什么?”众副将也想凑过去看。
“你们自己看吧,”军官脸色铁青,沉重地叹一口气,“叫各营军马时刻准备……我先去劝劝他们。”
副将们犹自疑惑,直到看完来信的内容后,便都愕然相望:“这……”
军官再次走到了墙边,看着这些聚集越来越多的百姓,高声呼道:“诸位!本将军有话要说!京城近来的日子也不好过,请你们转往河北,那里有粮有地,足够你们活命了!”
“俺们费了好大的辛苦,才勉强走到京畿,你还让我们回去,那时候早就饿死了!”流民们的愤怒溢于言表,他们继续撞动大门,咚咚直响。
“开门!开门!”从人潮中伸出好几只手,直接去扒大门的门缝。
军官用凝重的目光注视着一切,向身旁的人缓缓吐出几个字:“动手吧。”
“请户部尚书刘冕进奏——”
刘冕手捧奏本,在殿门外跪下,看屋内的皇帝披着一件袍子,也正跪在先帝的画像前。
“臣有本奏。”
一个太监走过来,拿去了奏书,站在太庙的金字匾额下宣读:“户部今年盈三千二百四十八万两,各省风调雨顺,并无亡户流民,期冬后再遇丰年!”
“国泰民安,皇上圣明!”刘冕以及诸多陪祭大臣山呼万岁,跪倒了一片。
殿内顿时歌乐齐作,皇帝行过初献礼,向先皇帝祷告,然后把头叩到冰冷的地面上。
砰!
城墙上的大炮霍然发响,一颗炮弹砸到人群当中,扬起阵阵混着血色的烟雾,惨叫声直连天际。城门也紧接着开了,关内出动了两队马军,紧紧握着刀枪,向众流民飞驰而去。
“臣介文武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