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介文武几乎脱口而出,方才意识到失言,“不……不是我推责任,实是兵部这座山头不如您的高,怕同僚们不肯听命。”
高继志笑道:“这个无妨!陈侍郎!”
登时从里屋走出一人,穿着件绯红色的朝服,掀开帘帷,向介文武躬身行礼:“在下陈同袍。”
介文武愕然地回了揖。
“陈侍郎,”高继志拍了拍他的肩,“我六部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如今兵部犯难,我等应该帮扶才是。你跟着介大人,去各部里走一走,如果他们相问,你就说奉我之命,特来劝诸位支持兵部,反对新政的。”
“是。”陈同袍果断地答应了,然后看向介文武。
‘这高言达还算给了我几分面子,到时候出了事,拿这厮顶罪也不错……’介文武窃喜着,笑呵呵地朝高继志喊了句:“谢高公了!”
吱——
中书省里,书房的旧门一响,已惊动了闭目沉思的钮远。
“刚才是高继志……”钮远晃着脑袋,“现在轮到谁啦?”
“禀奉相,是晏参政。”李文守恭敬地答道。
钮远猛然抬头,见晏温已经进来了。
“坐。”他搓搓脸,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
李文守顺手关上了门。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钮远摆着一张冷面孔问。
“钮大人,”晏温有些发愁,“局势紧张,现在不是计较政见的时候。”
钮远吐出一口气,接着便问:“皇上那边怎么说?”
“皇上正在用膳,说现在无心览奏,准备回去细细批看。”
“您说话可真会绕弯子,”钮远冷笑,“对咱而言,这不相当于拒绝吗?”
“别管这个,”晏温无心与他开玩笑,“只怕耽搁的这几日,介文武必然有动作。”
“我听说介文武去了吏部,谁知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我们能怎么应对?只好听之任之,见招拆招。”钮远摇摇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商议的。
“就怕这招数我们拆不了……”
“那谁能拆?”
晏温一字一顿地说:“不如召回叶永甲……这条计他们绝对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