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反而冷哼一声,捋着胡须直笑:“主教,现在北方的劲敌正盯着他们的国防,他们的心里比谁都着急,哪还顾得上讨价还价?对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要奉祖宗似的供养,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宁河县令终于在一片迷迷糊糊中睡起。他感觉背后有人推他,转身怒眼一瞧,见是个书办跪在那里:“禀大人,外面请的几位番人一同到了。”
“知道了。”县令挥手打发他出去,随即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有些疼。坐在那里愣了片刻,方才起身打理了官服,洗过脸,想到院子里找众清客们,却得知他们已经告辞离开了,便连说几声‘无趣’,把桌上的酒尽数撤去。
叶永甲和蔡贤卿也从客房出来了,他们一直未敢睡下,听说吴思经等已至二堂,便匆匆前往会面。
吴思经闷坐在正朝门口的椅子上,忽然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抬头一望,竟与蔡贤卿的目光碰上了,不胜惊恐。
“哦,几位都来了啊,”蔡贤卿淡定地微笑着,“我正想认识一下呢。吴主教,你怎么也随之而来了?”
吴思经心中不安,无奈作揖答道:“在下因县令召唤,不得不来了一趟宁河,并非自行随之。”
“唉,您说这宁河县是不是多事?”蔡贤卿挨在他的旁边坐下了,与他开着玩笑,“你只是个从中拉线的,帮了几个小忙,就被官府认成他们的同伙了。难不成您会向着他们的利益,坑害兵部?”
吴思经的眼球飞速地转了两圈,低头无言。
“哈哈,不能吧,绝不可能。”蔡贤卿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县大人到!”
衙役喊这一声,众人都抬起了头,只见县令踏着昏昏沉沉的步子,头也歪了一些,竟差点没迈过那道门槛。
叶永甲忍着一肚子气,勉强地看着他坐在了西侧的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