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书办往后稍退两步,躬身道歉。
知县咬几下牙,慢慢收住脾气,压低了声音又说:“不是我朝你发火,那叶永甲太厉害了。咱的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眼皮底下,谁知道安插的耳目正在哪里听着呢。这尊佛招惹不起,还是保命要紧,别的一概免谈。”
“禀大人,吴思经派人求见,说要把之前的公函献上。”一名衙役突然闯入书房,抱拳相告。
心腹以胆怯的眼神望着县令,县令也傻眼了,他茫然地左看右顾,犹豫一阵,才将将冷静下来,立刻令前者退去,藏好公文,转头说道:“那就,请……请他进来。”
“小人见过父母官。”两扇门轻轻关闭,光线灰暗,一个五短身材的奴仆纳头便朝前方跪拜。
知县不屑一顾,玩弄着笔杆:“堂堂天朝男儿,竟给一个异族人干活,不丢脸面?”
“县父母帮着我家老爷践踏国法、横行市肆,小人虽是丢脸,无非是跟着大人一起丢。”
“你……”
知县被他的话噎住了,顿时微笑起来:“看来吴思经能选你来此,是有一定原因的。说罢,他什么事?”
奴仆掏出一叠信来,高高举过头顶:“我家老爷十分疑惑,朝廷发去的公文怎么不带官印?故而送还回来,让大人给个说法。”
县令昨晚就已从叶永甲口中得知了真相,心中倒是波澜不惊,但戏总要做足。他伸手接过信来看,便一面苦叹,一面跺脚,一副悔之莫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