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急,”李文守摆了摆手,否决了这一提案,“现在稳字当头,一切等朝廷的公文交代完了再说。你且把这张信件交给我保管。”
“敢问朝廷的意思是什么?希望您透一点风,提前告知在下。”吴思经一面递信,一面问道。
李文守摇摇头:“公文尚未拆封,本官岂能获知?与朝廷沟通的工作全由叶永甲一手把持,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清楚。”
“看来这叶永甲着实可恶。”
“所以要对付他时,不得怠慢。好了,主教快点回去睡罢,在这里时间长了,被外人发现便坏事了。”
吴思经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后,随手就关上了门。
“这封信虽打乱了廷龙的部署,但也是值得的,”李文守将书信一叠,抛给知县,并予以一个狠绝的目光:“速速把这东西交到叶尚书手里,问他如何区处!”
仅是一个晚上,局势已然风云突变。那封书信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感觉胜券在握,胜利就像被一层层大浪从水心卷到了脚边,没有理由拒绝了。接下来只有如何收尾的问题,还亟待解决。
但它困惑不了叶永甲太久。他把书信从容地放进牛皮纸的信封里,然后走出待客厅,亲手交到吴思经那仆人的手中。
“这是什么?”仆人弯腰接过书信,意外地摸着这信封有些鼓起。
“这里面包的是本官给的赏赐。造枪的事要谈成了,也应该赏赏他们了。”
“那就替他们谢谢尚书大人了。”
“不用谢我,快去快回。记住了,让他们带着各房的账簿前来。”
“是!”这奴才虽为吴思经心腹,可到底不敢怀疑朝廷官员的用心,不带一点犹豫地去了。
“知县大人,”叶永甲转身与他说道,“麻烦您把兵士们都叫过来,等着吴思经起床,立行抓捕,不容宽恕!”
仆人带着书信,只骑着马,不用片时便到了厂里。众番商听说是叶永甲来信,不胜激动,连忙都来客厅上迎迓。
“敢问叶大人派你来有何事?”胖番商微笑着把他请上座位。
仆人不敢坐,献上书信,说道:“叶大人知道你们恭顺,特地赏了东西给你们,尽管取出来看。”
络腮胡听得是赏,自然也眉开眼笑,拆着信说:“你为吴思经办了这么多事,真算是有功之臣了。若有银子,我们定要分你一些!”
“哪敢奢望诸位赏我的脸面,小的不过一奴才罢了……”仆人连连作揖。
“我看看呀……”络腮胡刚要抽出一张文书,那里面却又掉出来另外一件,顿时引得满堂惊讶。
“这……怎么又有一张?”络腮胡捋着胡须,紧紧地盯向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