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有一件急事没处理呢。柳公昨日已经给了我答复,让我自行处置晏温,这就是要shā • rén的意思了。你速速帮我拟一道奏疏,叫桂太尉草诏,以结党害国之罪诛杀此人。念他为高门出身,便不让他眼前见血了,只当绞死。”
洪立慎俯首道:“明白。下官这就去写。”
“你递上去之后,顺便再为我另写一份政令罢。”钮远忽然看向了他。
洪立慎顿时紧张起来,但又不知其意,只得问道:“何、何令?”
“李文守这个人,我看就不必留在中书省了,”钮远冷着脸说,“稍寻理由,把他安排出去,最好不要离京师太近。”
洪立慎被授予如此大权,一阵窃喜,强掩着笑又答了一句‘明白’,随即退了出去。
监狱深处,黑洞洞的长廊里闪着几枝明灭的蜡烛,迸出的火苗在晏温的眼珠里不断烁动。他刚刚醒来,耳边的蝇虫就响个不停,跳蚤也钻进粗糙的囚服当中,在晏温的伤痕上吸吮着,如针扎似的作痛,但他已习惯了一段时日,早就对此置之不理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空洞的脚步声,急促而有力,正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晏温何在?”
细长的声音进入了晏温的耳朵,他并不惊讶,只是抬了一下眼皮。
“禀公公,就在东边那间单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