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渊着急回答:“这个您放心,陈大人已经让宿参政召集众官员商议,一旦下达政令,表达了清算柳党的态度,吕迎山的军队自会瓦解。现在最重要的,是擒贼先擒王,得把柳镇年早早抓住。”
太子冷笑道:“他是瓮中之鳖,何时抓不得?”
“这……”蓝渊本想接着解释下去,但貌似是考虑到了什么,便闭住口,低下头。
陈同袍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一面轻轻捋着衣袖,一面说道:“这件事,蓝侍读根本不必担心。史大人素来心思缜密,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抛下军队,没了踪迹,定是去做更要紧的事了。料他既扔下了吕迎山,就说明其不会与柳党为伍,当是围柳贼的官署去了。交给他便可平安无事,我们何苦插手?”
蓝渊听了,更是万分的心急,不得不挑明了讲了:“殿下,这事断不能交付史修慎!此人与朝臣交结不多,并无休戚与共之情,而柳镇年府上必捏有许多官员的把柄,鼠首两端之人比比皆是,若在查抄时悉数交出,则人心愈发不固矣!应速速派我们的人去,先围住相府,就什么都好说了。”
太子皱了皱眉,半信半疑地望向陈同袍。
陈同袍微微点了几下头:“蓝侍读这番分析,实在是至明之理,但这个处置的办法不甚合适。若史修慎早于我们去了,那一切便成了无用之功;若史修慎未去,我们又难以保证查抄的速度,万一之后又有人参与进来,发觉了毁灭证据,抑或是藏匿证据的事实,岂不尴尬?”
“那该如何是好?”蓝渊十分郁闷。
陈同袍不紧不慢地说:“与其在查抄的时候费功夫,不如在审讯时多做些手脚。”
“怎么讲?”
“审理柳镇年这样的罪犯,当为大理寺与刑部在御前同审。大理寺的长官是过湘人,他算是我最信任的了,可以发动他带头鼓动群臣,提前开始审讯。不待证据一一送上,即给柳贼及其同党定下了罪名,则那些破坏大臣之间团结的东西,将全无用武之地。到时候,无论是一把火烧掉,还是藏匿起来,就没人能够在意了。”
“此计确实妙绝!”太子拍着双膝赞叹道,“不过若要审讯,则必须带柳镇年本人前去,不知何以解决?”
陈同袍富含深意地一笑:“那就劳烦太子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