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无职在身。”
“嗯?”明晖光犹疑片刻,“你父亲做了如此大官,按情你也该沾一沾福泽才是。那你可是中了进士?”
“暂为秀才,何足论到进士。”
“秀才?”明晖光抬眼看他,脸上就浮现出一丝不快的神情,“秀才不去考功名,如何得官?”
崔乙正在志得意满之际,哪能听进明晖光的质疑声,登时就板起脸来:“大人,这是叶尚书安排的,在下岂能干预?”
明晖光直直地看着他说:“你难道没有自知之明?靠着异途为官,到底是不正之风,玷污了家门,岂是小事?汝个后生,若不以修身养德为重,何能承世家之业,为一方表率?我劝你放下这些非分的想法,老老实实考上科举,把圣贤之言再熟记几遍。”
崔乙被他说得愈发恼怒,一张脸憋得通红,当即作了个不服气的揖,说道:“在下还是一介草民,知道听叶尚书的命令,知道听皇上的,却不知这么多天大的道理!”言讫,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一转身便径直地走了出去。
明晖光倒没有发太大的火,不屑地冷哼一声后,依旧取来佛珠,嘴里自言自语着:“叶大人真是昏了头……这样轻佻的人怎堪重任……”
到了一片黑的晚间,叶永甲书房的窗纸上却还透着红光,他今晚似乎是不打算回府了。众官吏此时该散的也都散了,院子里寂静得很,蔡贤卿便从吏房拿了一枝蜡烛,慢慢走过去看他。
“您又是写什么奏书?”蔡贤卿把蜡烛推到书案跟前,四周更显得亮堂了。
叶永甲正拿住毛笔在砚台上一点,忽觉脸颊温热了些,回头正望见他,“您之前说的,给崔龙怀奏请追赠。”
“这件事可以先搁置了,”蔡贤卿坐到一旁,“适才我问了一点中书省的消息,他们明日就要推选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