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拜过存司禁!”刘谙斋带着满脸的笑容,向着存肇作了深揖。
存肇见他模样温和,便也不加警惕,起身说道:“懿王本就是有才学的人,先生能被他当做座上之宾,料想必有不凡之处。来人,快给刘先生看酒!”
“不必,不必,”刘谙斋上前拦住了存肇,“小可平生从不贪这杯中之物,是一滴也不沾的。何况明日尚要赶路,在此谢过您的好意了。”
懿王听了他的话,也忽想起那件事来,放下酒杯,肃然站起:“对,明日还要赶路呢,不宜喝酒,饭菜也该少吃些,免得腹痛。”
不知怎么,存肇突然有些着慌,但片刻又恢复了镇定,对着懿王笑道:“您打算明日就走?我看太早了些,可于驿中多歇几日不妨。您那群兵士赶了好几天的路,身心俱疲,还是让他们休整休整吧。”
“那……能歇多少时日?”刘谙斋微微抬起眼睛,瞅着他。
“只要你们愿在这儿住,歇多少日不还是随意?”存肇依旧表现得十分热情。
“随意?”刘谙斋似乎听出了几分蹊跷,眼神锐利,皱紧了眉头,“存司禁,您是奉着上命而来,难道皇上尚未定下觐见的日期?”
存肇的心头顿时一震,他难以置信地瞥向谙斋,暗自嘀咕:‘一个教书先生,竟能如此诡诈!本以为他是无心之问,未想到是挖了一个大坑让我跳啊……’
便思考了好一会儿措辞,紧张地回答道:“谙斋先生这话真是奇怪,圣上的旨意是在您没来之前就下的,那时怎么定夺觐见的日期?”
“哦,原来如此……”
刘谙斋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朝懿王作揖起来:“王爷,若是这样,饭后您就把进驿站的消息写成文书,递呈皇上吧。”
“唉,这是做什么呢?”存肇一捏胡子,语气加重了,“本官难道连这点事儿都不知,还要劳烦懿王么?奏本已递上去了。”
“诏书下来时,还请您及时通知懿王。”刘谙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