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百姓们可知道?”他在震恐之余,还不忘问问这事。
“存司禁派人在街市宣读过了,百姓们顿时沸腾开来,闹得满城风雨、秩序不稳,昨日巡检司还捉走一个。”
知县摇头道:“民间怒气如此之大,想必是无法执行了;但董监军的态度如此急切,我也得罪不起。难道要本官坐以待毙吗?”
刑部书办见时机已成,拱手劝道:“其实存司禁也看不惯那个董晟,提议将城门闭起、钱粮断绝,使绥狄不战而乱,董晟也就背负了丢地的罪名。只要他一走,我们就能松一口气了。”
知县望着众人,踌躇了一会儿,便一跺脚说:“他董晟待我等不仁,我等亦不必替他着想。目前只好如此了!你火速派人去请存司禁,一并在书房商议!”
书办道:“事不宜迟,大人应先做好一切准备,宣布戒严,不可坐在衙门白白等待。万一因此贻误了良机,悔之晚矣。”
知县连连点头,即命兵房拟出文书,调兵戒严。朱书办认为亲自去一趟巡检司更加稳妥,得了大家一致的同意,就与刑房书办一齐出去,分道而行。
“您终于来了!”知县像盼父母一般盼着了存肇,当即向他恭恭敬敬地一跪,“望您能拯救我辈性命啊!”
现在的存肇已是满面春风,稍稍屈身,扶起他说:“我是为怀安苍生而来,何必行这大礼。不知兵房可去调人了?”
“我是派小吏到巡检司了,不知怎么仍未回来。他这厮,办事是真慢。”知县朝着窗外望去,目光焦急。
“不得不说,他的举动极为可疑,”刑房书办听了知县的话,疑虑更加深了,“他刚刚还带了一把剑……”
“剑?”存肇肃然站立,“麻烦借我一观。”
书办走入里屋,旋即捧着一柄宝剑出来,存肇不以为意地用冷眼瞥去,竟暗吃一惊:‘这不是张成怀随身佩带的宝剑,为何流落至此?莫非……董晟已派他到了此地,早了我一步?’心底不住地乱响起来,表情也现出几分怪异,虽还强撑着微笑,可是极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