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事发后的这几日,太子都不敢离开东宫一步,深深地为外面的形势担忧。如今没了蓝渊出谋划策,更无存肇为他撑腰,使这位储君整日担惊受怕,注视着任何风吹草动,纵有侍从昼夜护卫,也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像是漫步在漆黑无垠的荒地中,独自一人听着狂风的呼啸、狼群的嚎声。
他的心总是悬着,以致于酒都没心思喝下去了,只在寝房内徘徊,默数着一点一点流逝的时间。
“殿下,您想着什么呢?”耿妃就坐在床边,望着烛光下走动的影子。
“干你什么事?老实呆着。”太子听到她的声音,越加烦躁。
“殿下,您可不能太劳……”
“你还多什么嘴呀!”太子火冒三丈,两步跨作一步冲上来,手指着她说,“本王到了如此境地,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没事告什么密?要什么名分?简直是丧门星!”
说罢,他朝着床边的柜子接连踢了好几脚,大声吼道:“还不快滚!滚!”
耿妃哪见过太子这样动怒,当即梨花带雨地痛哭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卷了被子,快步向门外走去。
侍卫见状,急欲相问,太子却将门板狠狠地一关,宛如震天动地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