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宿宗善也感激他帮自己担了责任,喜悦非常,连礼仪都不及顾了,径直握住同袍的手,称赞道:“陈大人不愧是清流领袖,如此有胆识、有气魄!今日之事,宿某十分感谢,难为你了。”
陈同袍谦虚了一阵,又应酬过几句话,见官员们都已离开了,便同宿宗善也道了别,与湘人返回吏部。
“陈公,”过湘人瞅着身边无人,就在甬道上拦住同袍,“您一定是明白的吧?”
陈同袍无奈地停住脚步,耸了耸眉毛:“贤弟素来聪明,这种问题恐怕不需我来回答。”
“既然您明白得很,为何还同意他们的请求?不论别人怎么想,您都该严词拒绝啊。”
陈同袍叹道:“宰相不肯担这个责任,我再推却,那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多为长远考虑一些。”
“长远,长远,”湘人仍不移步,“若因此招罪了皇上,一切都算完了,哪还有长远可言?”
“思兴,你一直缺乏的就是冷静,”陈同袍展现出一丝怒气,“难道还不信任我么?到时我自有办法。”
湘人听罢,不得不退到一旁,但还向他说着:“那……奏疏的内容可否不牵扯上懿王?”
“你想只弹劾吕廷赐?”
湘人点头。
“这是不可能的,”陈同袍斩钉截铁地说,“群臣就是想借此杀一杀懿王的威风,稳固住太子的储君之位,怎会容许我从轻处置?”
“什么都不用说了,你且速回吏部,找一个字迹工整的书办,就写‘吕廷赐捏造谣言,意图借懿王之名媚上,擅请开工,不以天下生灵为念,其心可诛’。”
湘人颇觉不解:“您难道不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