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龙,那边出什么事了?”
在夕阳的照耀下,蔡贤卿远远望见了叶永甲的身影,连忙伙同崔乙等人匆匆上前,问道。
“您老的计策行不通了,”叶永甲瞥过一眼蔡贤卿,叹了口气,“不知羽之那里怎么搞的,施行起什么会勘,结果被当地的官员暗算,要户部出示一件文书才可。您想,曾粱怎么肯拿出来?他得了消息,又跑到皇上面前弹劾,怨我不曾通知他,欺上瞒下……唉,真是莫名其妙。”
“皇上是什么态度?”蔡贤卿一面将他请入书房,一面问。
叶永甲答道:“皇上还好,他对底下的事本就不愿参与,要我等自行商议,莫出乱子。之后又问了蓝渊案的情况。”
“你怎么说?”
“我说如今两事并举,公事繁杂,且恐滋扰地方,故未行动。皇上似乎对此不满,要我等在年前彻底了结此案,不得拖延。”
蔡贤卿抚膝叹道:“这可不好办了。一旦结案,我们就没法再掌握生杀大权,新政必受阻碍……而如今曾粱又不肯批下命令,眼见时间愈发紧迫,叫人如何是好。”
“蔡大人,”崔乙突然挺身而出,“既然和平的方法不成,不如少跟那朱养瑞废话,直接动手抓人,砍了他的头!如此一来,便能赶在结案之前行起新政、建立声威。”
“这么做无疑是向全天下的士绅开战啊……”叶永甲紧皱眉头,“会不会太激进了?”
崔乙躬身作揖:“除此之外,只得坐以待毙。”
叶永甲望了眼蔡贤卿的脸色,随即缓缓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再写出一个详细的方略来,派人去告知万主事。”
“是。”崔乙领了命令。
在朱府的大门前,禁军们渐渐排列成队,前后围了三层,个个亮着兵刃,目光炯炯。骑马的军官指挥毕了,翻身下马,到前面叩了几声门,见一个老妪走来迎接。
“你们这是……”老妪面色惊慌,扶着门的手微微发抖。
军官背起手,露出笑容安抚她说:“您是朱老爷的家人吧?我找他有事,还望您叫他过来。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老、老妇这便去。”
老妪嘴里说着,正要关门,却被军官一把摁住:“老人家,别呀,关什么门呢?一会儿还要打开,多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