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度天真的以为这种现状会到永远,直到她妈妈生产,生出个男婴。
那个哇哇哭的,软软的小身体,细小的手脚,紧闭的眼晴,鼓起的眼皮的小婴儿,她万分好奇,这是她也期待的弟弟。
妈妈虚弱的跟她爸爸商量婴儿的名字。
她叫胡西西,至于为什么叫西西,是因为那是个炎热的夏天,生她时,她爸正在吃一块西瓜,听说生的是女孩,直接为她名字定板叫西瓜。
她妈妈争取了一下西瓜这名字不适用女孩,所以她就叫西西了。
但她弟弟却叫胡辰东,据她父母交谈,这是他们祖辈上传到这一代的辰字辈,为什么她没辰字,因为她是女孩,不能入族谱,所以不计入辰字辈。
胡西西不懂,反正她不懂的就跟她无关,她也不在乎。
直到她父母将弟弟从医院抱回家,她父母都围着这个婴儿转,没人再理她,她成了多余的人。
最初的喜悦很快消失,照顾一个小婴儿喂奶换纸尿裤哭泣哄睡的不停歇二十四小时连环模式让她父母疲于应对,焦头烂额,耐心用完之后。
她的父母就开始如同活动频繁的火山,时不时就会发作喷发。
胡西西成了可怜的跑灰。
有次她弟弟刚睡着,她妈妈离开一会,胡西西就走近看了一眼,这弟弟绝对是来跟她拉仇恨的,立马醒来,张嘴哇哇大哭。
她妈妈闻声冲过来,一把推开她,导致她坐不稳跌地上。
她妈妈却只看的到她弟弟,眼中满是怜爱,一转头对她怒气满脸乱吼:”说。为什么吵醒你弟弟,好不容易哄睡他,你能不能滚远点,不要给我添乱。”
胡西西莫名其妙,她委屈,她什么也没做好吧,但妈妈狂怒的神情让她失去了争辩的勇气。
后来弟弟会坐了,会爬了,会站了,她也被扯入这场抚婴的马拉松的长跑赛中,不上学的时间里都要代替她妈妈照顾这个弟弟,只要弟弟哭了,不管什么原因。她都要挨一顿批头盖脸的骂。
仿佛当初因为她的错,现在又统统被放大镜放大到无数倍又回到了她身上。
父母争执是她的错,弟弟每次摔倒,每次哭泣是她的错,叫她洗奶瓶失手打碎是她的错,弟弟要撕她的学习书本,她不给是她的错,洗个碗洗不干净,洗个弟弟衣服洗不干净也都是她的错……无数次的错压的她喘不过气。
胡西西活成了小心翼翼的罪人,怯懦,害怕,恐惧,悲伤,绝望让她再也没有了开心的笑颜,因为弟弟的到来,夺走了父母对她所有的关注与温暖,她成了一个有父母在的孤儿。
更主要的是她父母更喜欢带她弟弟上街出门买各种吃的,却要她在家老实写作业,不准出门。
父母回来了,买的东西却不分给她吃,对眼巴巴流口水望着的她说:“买的都是给弟弟吃的,你这么大了?还跟弟弟抢吃的?我们只能供养一张嘴,供两个,哪吃的起。”
她有多大?今年也才上小学三年级。
每次上学看她如丧考妣的脸,同桌总是取笑她:“又被你爸妈骂了?”又悄悄说:“因为有你弟弟,你爸妈不喜欢你了,谁叫你要你妈妈生弟弟的。”
老天作证,她妈妈生弟弟她也阻止不了好吧。
“那应该怎么办?”她也很绝望。
每次看着弟弟在妈妈的怀里尽享关爱,尽享呵护,她妒忌的发狂,那也是她的妈妈,是弟弟的出生夺走了妈妈的爱。
于是绝望里她又对那个弟弟生出仇恨之心。如果没有弟弟,至少她爸妈眼中还会有她,在生弟弟前还是对她有爱的,还为她过过一次五岁生日,那是在他们心情特别好的时候。
她多么希望重获爸爸妈妈的关爱,可是看来这己成为了遥不可及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