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板着脸的王重,余初二赶忙俯首认错。
「小的无状,公子见谅!」
「下不为例!」
「是!」
「说吧!」
「回公子,找到合适的铺子了!」
「哦?」
余初二笑着道:「就在码头边上,在一处巷口拐角处,周遭都是些贩吃食的。」
这铺子向来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王
重让余初二在码头附近寻铺子也有些时日了,王重本也只是想尽可能的找一个位置好一点的铺面,没成想竟然还真碰着了。
「走,去瞧瞧!」
三十余里路,于王重而言,也不过大半个时辰的脚程,可要是天天这么久,耽搁的就太久了。
余初二径直领着王重来到扬州码头,来到余初二所说的那家位于码头正街拐角处的铺面。
这铺子王二喜他们倒是常来,可惜王重念着家里的嫂嫂和侄女,每回一下船,都是径直回家,倒是没去过。
大白天的,铺子竟然关着门,余初二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几块竖着的门板被拆了下来,一个须发银白,身形有些句偻的老汉出现在二人面前。
「是你?」老汉见到余初二有些意外,随即便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我不是说了吗,我这铺子有人看上了,你们还是另寻他处吧!」
「老伯!」王重站了出来,冲着老汉拱手道:「您这铺子位置确实极好,我也是有心想要盘下来,不知能否入内一叙,价钱好商量!」
「哎!」老汉叹了口气,冲着王重拱手道:「公子见谅,不是价钱的问题。」
「老伯可是遇上了麻烦?」王重问道。
老汉神色微变,看着一派芝兰玉树,气质不凡的王重,又叹了口气,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请入内一叙!」
「那便叨扰了!」
老汉将二人请进铺子里,端上热茶,才慢慢向王重解释起来。
老汉这铺子是祖传的,原本是做食肆生意的,因着靠近码头,地理位置好,加之老头的手艺青出于蓝,是以生意做的倒也还算红火,却不想三天前忽然来了两个人,说是要盘下老汉这食肆。
祖传的铺子,老汉怎么可能答应,可当那两人亮出身份之后,老汉沉默了。
「那两人是通判老爷府上出来的,听说还是现如今通判府上那位极受宠爱,压过了府上大娘子,得了管家权的小娘身边的人,小老儿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哪敢和他们作对。」
通判府?管家理事的小娘?林噙霜?
王重道:「据我所知,咱们扬州这位盛通判来扬州也有几年了,官声素来不错,有勤政爱民的美称,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欺压百姓之举呀?」
「哎!」老汉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怕不是底下人自作主张?」
「宰相门前三品官,便是自作主张又如何,终究不是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能够惹得起的。」人活越老,胆子越小,老汉家长还有儿女孙辈,自然要为他们考虑。
王重道:「这么好的铺面,老伯舍得?」
「不舍得又能如何!」老汉无奈的语气中还透着几分心酸。
王重问:「他们愿出多少钱?」
老汉道:「我这铺子前店后宅,除了前边这铺子之外,后头还有七间屋子,他们愿出百贯钱!」
「百贯?」王重点点头道:「倒也不算少!」
码头附近,住的多为寻常百姓,屋宅的价格并不高,不过这条连接着码头和扬州主干道的大街两边却又不同,扬州是联通大运河和长江的枢纽,南来北往,西上东下的大船不知凡几,这些个通往各地的大船,多数都会在扬州停留中转,自然便为扬州带来了庞大的人流。
只要有人来,就有生意做,船上的护卫、过路的小商贾,还有似漕帮这些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