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多·格拉玛上校虽然参加了巴西远征军,但他的表现,明显就是一个典型的巴西老派军官做派。
这种做派就注定了,他将会很难融入到第一舰队这个全新的整体。
考虑到他的岳父是原来的陆军部长,方浪更加不可能给他发放什么津贴。
这要是传到了巴西国防部,可能就会引发上层安排人下来调查了。
而此刻在瓦尔多·格拉玛上校的心中就有些疑惑,为什么第一舰队的士兵们竟然有胆量拒绝他这个上校军官的命令。
这种情况在其他军队里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因为,军队训练的第一步就是教会所有士兵服从,服从上级的命令就是士兵们的行为准则。
而今天竟然有下级军官为了所谓的军人荣誉感,拒绝执行他的命令。
结合,今天过来接待他的人员,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这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少尉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来给他难堪的。
甚至是故意挑起他的怒火,让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这也是他忍住没有掏枪,直接击毙这位不服从命令少尉的原因。
经过机场发生的小插曲,登车后的众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强势的瓦尔多·格拉玛上校,此刻的心中也在思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而格拉玛夫人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三个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正在一脸新鲜的看着这处巨大的军营。
车队开出机场,经过几处门岗的检查,进入了戒备森严的军营。
这个军营里的情况出乎了瓦尔多·格拉玛上校的意料,因为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巴西大多数军队都已经不再进行什么训练。
没有任务的士兵们,往往是有些散漫的在军营四处闲逛,或者进行一些球类运动,也有人偷偷躲起来玩一些军队禁止的棋牌类游戏。
而纳塔尔的军营却不是这样,最少进入门岗后,瓦尔多·格拉玛上校就没有看到看上去是在闲逛的士兵。
路上行走的士兵们不管是否有携带武器,都保持着队列行走,这让他非常惊讶。
甚至他还在四处张望寻找,附近是否存在宪兵。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宪兵检查时,士兵们才能如此的遵守军纪。
而巴西军队的宪兵,实际上也不怎么管战士们休息时都做些什么,或者是怎么做。
车辆穿过混凝土结构的营房,进入一个巨大的训练场地。
士兵们正在军官的带领下进行着,他还算熟悉的美式训练,不过他注意到有一些训练的内容是他原来也没有接触过的。
但有一点是他可以确定的,这里的训练强度,是远远超过他们在美国接受的训练的。
虽然时间已经接近傍晚,但纳塔尔地处南半球的热带地区,这时的太阳依然毒辣。
而训练场上的战士们,却恍若未觉的在拼命训练,他甚至能够看到其中有几名少校军官,也同样是满身污泥的以匍匐姿态爬过满是淤泥的铁丝网。
不远处发射的机***,正在贴着铁丝网嗖嗖的飞过,铁丝网下的战士们被吓得抬不起头,机枪边站立着一个看上去像是美国教官的家伙,正在大声咆哮着敦促战士们快速通过。
这样的场景仿佛将他带回了在美国集训的日子,虽然他不用经历这样的训练,但想起来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而坐在一旁发呆的格拉玛夫人,此刻却吓得有些花容失色。
口中不断发出的尖叫,惹得训练场边的教官们怒目而视。
瓦尔多·格
拉玛上校也连忙将自己的夫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不敢对看过来的教官们龇牙,因为,他从这些人的身上闻出了美国教官的味道。
倒是后车上的小孩子们,对这种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训练场景满是好奇,不时伸手指指点点讨论不停。
而带着行李穿着陆军军服的士兵们,却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重新回到了欧洲战场。
终于,车辆穿过了这个训练场,来到一个海边的沙滩。
格拉玛夫人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在里约热内卢出生的格拉玛夫人,并不是没有看过海的人。
但是,当车辆穿过热火朝天的训练场后,再看到这片海滩时,格拉玛夫人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心情。
可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格拉玛夫人就看到了让她觉得非常煞风景的一幕。
一群穿着小短裤的士兵们,正被教官们监督着趴在海水里坐着俯卧撑,趴下去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海水淹没,根本就无法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教官们没有喊出口令,所以士兵们并没有撑起自己的身体。
这更像是一次憋气训练。
「真是太煞风景了,这么漂亮的海景,这么美的沙滩,竟然让一群大头兵在这里训练。」
格拉玛夫人最后还是没忍住抱怨道。
瓦尔多·格拉玛上校连忙拦住她的腰安慰道:
「到时候,我把他们都赶走,我们一家就可以安安静静的,在这个漂亮的沙滩上散步了。」
艾伯图·迪尔少尉坐在副驾驶位上,听到了瓦尔多·格拉玛上校的话后,眼神中的鄙视之色一闪而过。
连开车的司机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也是皱起了眉头。
终于,车辆开进了一片海边的住宅区,这些住宅都是美国人驻扎时期修建的居民房屋。
多是一些美式的两层小洋楼,占地面积多在一百五十平米左右。
楼上楼下加起来的面积,肯定是足够一家人居住的。
车队在住宅区转了一个弯后,停在了其中一栋房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