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口风变了,但又忽然威严道:“但是,你还要提供更多的证据。”
果然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而来,由原主人出面的话,那已经无话可说了。
“臣还知晓许多细节”
首先说了这些年在遵义见到的实情,包括永宁、水西两个土司,对周边各府州进行了详细侦查和人员布置。
两家通过参与、影响乃至主导部分市场,又对一些官吏进行了渗透。包括对驿站渗透,永宁奢家假意结好四川官员,水西安家结好贵州官员,往对方身上“泼污水”,显示出两家不和。
然后,他们还从这些地区搜罗了一批人才,甚至与云南的一些土司也达成了暗中合作,其中包括云南武定土司,也就是未来“沙定洲之乱”所在土司。
“还有没有?”
万历听了有些触目惊心,虽然掩饰住表情,但细微之处已经暴露想法。
万历可是大明皇帝中,数得着的不太擅于掩饰自己的皇帝。心里想什么,全被文官给看透,然后疯狂上书抵制。
现在也被王宏宇看出他的震惊。
“臣回忆起这些年遵义与永宁、水西物价波动情况。近3年,秋粮一出来很快就被大幅收购,铁器常年价格数倍于成都、贵阳。云南产的滇马,一年比一年少、一季比一季贵……”
粮食、铁器、马匹……都是重要战略物资,尤其是西南缺马,云南的滇马战略意义无比显赫。
却因为沐家现任家主沐启元根本不管、川黔两地官员互相扯皮,而让许多滇马流入奢、安两家麾下。
原本有些内容是推理,现在加上这些物价、运输、账本方面的证据,基本上坐实了奢、安两家在屯兵屯粮。
这些是身体主人本来的记忆,再加上一些后世的天眼,“八实二虚”娓娓道来。
万历表情很严肃,但对川兵和自己是重大利好。
马文卿知道事情到了关键时刻。
他从密云火速赶到昌平,发动一切人脉,准备借着浙党的势,彻底严惩川兵。
“登闻鼓是川兵发疯的行为,只需东林、浙党和文官们联手,绝对让武夫淹没在我等唾沫星子之中。
刑部尚书阻拦,那就赶紧找刑部两位侍郎活动。文人胳臂肘往外拐,注定被天下读书人鄙视、孤立和唾弃!
还有那个徐光启,根本就是数典忘祖,跟一群洋和尚搞什么邪魔外道的学问。他要再阻拦,把他和洋和尚全都逐出京城!”
马文卿几十年御史功底,说的唾沫横飞。
汪文言专门从城里到昌平见他,就是要看看这位官场老人有什么建议。
“别人都说我是东林的军师、智囊,其实我不过是朋友多一点,会借一借势。”
汪文言对马文卿尊敬道:“我们就要借浙党的势,让他们对付川兵,得罪皇上和武夫。搅浑了水,好处就是我们的。”
两人商讨清楚,准备发动更多人脉,借势搞川兵。
忽然,杨涟的书吏骑着快马,一头大汗地闯了过来。
“不好啦!”
“别慌,怎么了?”
“陛下下旨,说川兵无罪且有重要机密任务,任何人不得无事生非。”
“什么!”
汪文言、马文卿傻了眼。
区区川兵竟然借了万历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