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辂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这酒口感清淡,对于他来说不算烈。
李景隆放在桌上的酒杯依旧没动,而是往后挪了挪身子,朝着张辂问道:「这松竹馆你常来?我看这里的姑娘们对你很是热情,倒是把我们这样的贵客都晾在了一旁。」
听了这话,张辂马上明白其意,这是怪自己把风头都抢了,想想也是,要是走在街上,所有的美女都盯着一个男人看,夸赞声更是不绝于耳,你路过其间,能不酸?能不羡慕嫉妒恨?
再说回李景隆,他自小便喜好读书举止雍容,这是长得帅学习好,家世又好,这妥妥是人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后来不到三十岁便官居一品,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可偏偏今日进了松竹馆,却发现所有的风头都被张辂抢了,他能高兴这才怪了。
张辂不准备把当初在松竹楼的事说出来,只能将杯中斟满了酒,脸上也挂着笑意说道:「说来也是惭愧,小弟我家世不好,在武勋之中只能居于末位,小弟文不成武不就,在詹士府都能给子澄先生气死,小弟别的不会,就是爱玩,这才在松竹楼里结识了这么多姑娘。」
这话让本就满是酸意的李景隆脸色更加不好看,傅让也是几次拉拽张辂都没能奏效,辂弟啊,你不是智比诸葛吗?今天这是把脑子忘府里了?来这里本就是找姑娘的,你把姑娘都吸引走了还没完没了的提,这不是拉仇恨吗?
不过张辂却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啊,我今天见了公爷才知自己这些年都虚度了,公爷是英雄人物,我就是纨绔一个,公爷胸中所装的都是家国天下,而我,却只知道沉浸在温柔乡之中,实在惭愧。」
不得不说,张辂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听了这话李景隆面色稍霁。
张辂也明白趁热打铁的道理,赶忙又道:「像公爷这样仪表堂堂美男子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要是女人啊,肯定会忍不住往公爷身上扑,这也是公爷每日忙于军务忙于军国大事,实在没空流连此等烟花之地,要是公爷常来,这里的姑娘们保准都围上来了,哪还有小弟设么事。」
李景隆脸色好看不少,心中也是极为得意,但他还是板着脸看了看张辂,说道:「此等溜须拍马之言你以为我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