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丁斌撞墙的动作非常快,王峕可着实是吓出了一身汗,若是寻常的犯人死在牢中还无所谓,但丁斌的案子牵涉太大,万一在牢中有个好歹,哪怕他王峕贵为尚书也是吃罪不起。
现在见丁斌被张辂击晕,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地说道:「多谢小将军了。」
他此番道谢可是真诚了不少。
张辂却是朝着王峕摆摆手说道:「尚书大人无须客气,这个丁斌要是死了,我也是要承担罪责的,尚书大人还是先找人将他绑好吧,口中最好也塞上布,不然犯人咬舌自尽可就不好了。」
王峕马上点了点头,赶紧吩咐了下去。丁斌则被牢头和衙役塞住嘴,从牢里拖出绑到了木架之上。
待将丁斌绑好,牢头抄起水桶,把一满桶水都泼在了丁斌脸上。丁斌悠悠转醒,他甩了甩自己脑袋这才分辨出了现在的行事,可以看出,丁斌想要说些什么,可他的嘴被塞的严严实实,任他如何挣扎也不过只能从嘴里发出「呜呜」之声。
丁斌明显有些愤怒了,他的脸色憋的通红,全身上下也开始奋力地挣扎。
只是刑部衙役平日里不知绑过多少犯人,手法娴熟,他自然无法从木架上的绳索中挣脱出来。
眼见无法挣脱,丁斌的目光也开始逐渐狠厉起来,要不是堵着嘴,这会他恐怕早就开骂了,最起码王峕和张辂的祖宗长辈一定被挨个问候一遍。
好在张辂脸皮够厚,挨不挨骂都无所谓,王峕也不恼怒,而是对着丁斌好一通劝慰:「丁斌啊,你说你这是何必?只要你交代出跟宣国公有什么图谋,说不准陛下会开恩饶过你。」
丁斌怒目圆睁,仿佛眼中能喷出火来,他瞪了王峕一会,便把头直接偏到了一边,明显是要强硬到底。
王峕又开口说道:「丁斌啊,好歹咱俩也算有些交情,若能保下你的性命我也是乐见其成的,宣国公那里我不想得罪,可你大概也能明白,事情发展到今日这一步,已经不是你我能说了算的了,你就听我句劝,招了吧。」
丁斌却是毫无反应,依旧把头偏在一旁。
王峕无奈,哀叹一声摇了摇头,便对着身旁的衙差说道:「算了,还是用刑吧。」
王峕的话风轻云淡,仿佛用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张辂不想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想利用屈打成招的方式冤枉了好人,他马上开口劝慰道:「王尚书,用刑恐怕不好吧?」
王峕一脸笑意点了点头,道:「小将军说得有理,只是丁斌口风太严,咱们若不问出什么,恐怕在陛下那里也不好交代。小将军就放心吧,我刑部的这些狱卒都是个中好手,绝不会要了丁斌的性命。」
张辂看了看木架上依旧强硬的丁斌,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这里是刑部,是王峕的地盘,张辂只有监察的权利,至于刑部要如何做,他无权干涉。
更何况如今还是大明朝,科技不够发达,往往想要破获一个案子,只通过寻常的手段恐怕也是无济于事的。
眼见张辂没再说什么,王峕再次朝着狱卒说道:「辛苦几位了,用刑吧。」
狱卒熟门熟路的摘下腰间的鞭子,在空中甩了一道鞭花,之后一鞭子落在了丁斌的身上,只听得「啪」的一声,丁斌身上的囚服直接被鞭子扯开一道口子,鲜血也一点点从丁斌的皮肉处渗了出来,他闷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太阳穴也是肉眼可见地突突跳了起来。
可以想见,这狱卒平日里鞭子玩的极溜,一般人用鞭子抽人,最多留下一道淤青的鞭痕,能直接撕开皮肉的绝对是各中高手。至于这一鞭子有多痛,张辂多少也能想象到。
狱中自有眼力劲不错的小吏搬来了两把椅子,供王峕喝张辂来坐
。王峕轻轻坐下,可张辂却哪里坐得住?
这还是他头一遭亲眼见到用刑的场景,眼看鞭子落在丁斌身上,张辂也是心有不忍,他朝着王峕那边看了看,却发现王峕面色如常,这也让张辂确定了,王峕绝对是个狠人。
不过才几鞭子下去,丁斌从外表看已经算是惨不忍睹,这画面张辂实在不忍多看,只得闭上了眼睛。
而王峕却在旁边轻声说道:「小将军还真是仁慈,丁斌本就被判了流放,罪责实在不小,他受些皮肉之苦也算活该,况且他今日已经抱了死志,小将军切莫将自己的一枪仁慈错付给这样一个人。」
是啊,丁斌本就是罪犯,而且证据确凿,如此想着,张辂便觉得对丁斌用刑也不算是什么残忍的事情了。
张辂睁开眼睛,朝着王峕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狱卒又抽了几鞭,丁斌似乎是人手不了疼痛,直接晕了过去,可即便是晕了,他的手脚还不时地抽动一下,可见这鞭子究竟有多大威力。
狱卒撇撇嘴,嘟囔一句:「真不禁打。」便提着一桶水朝丁斌脸上泼去,
眼睛丁斌转醒,王尚书悠哉悠哉地又来问道:「陛下想知道,你与宣国公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丁斌全身疼的直颤抖,眼神看上去也有些涣散,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王峕微微一笑,朝着丁斌挑起一根大拇指,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丁斌是一条硬汉,好,既然你不肯说,那咱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