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秀接过纸,颤抖着手展开,就看到……
那是华宛月的遗嘱的复印件。
纸张在岁月的侵蚀下微微泛黄,娟秀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可见。
字字句句都在毫不留情的告诉钟毓秀,她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这不可能……”钟毓秀双手剧烈颤抖着,如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连伪善的假面都懒得再戴,红着眼对重憬琛道:“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这是你妈妈的遗嘱,这就是你妈妈的遗嘱了?我们怎么确定这份遗嘱是真的具备法律效力的,而不是你为了私吞重家所有的家产而伪造的?”
“三天前,我的委托人已经带着这份遗嘱的原件、我的身份证明以及遗嘱公证人去公证处提交了继承遗产需要的相关申请,这份遗嘱到底是真是假,有没有法律效力,公证处的工作人员们会验证,不劳您费心。”
“您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口舌,不如先提前谋划一下,等我把重家所有的财产都拿到手之后,您和我的这位好弟弟,以后该何去何从。”重憬琛‘好心’提醒。
钟毓秀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个被她当成草包溺爱着长大的孩子,脑海里全都是他小时候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模样。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从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狗崽,蜕变成了一匹威风凛凛的狼?
或许从他留学回来后,搬出去住开始;或许从他高中毕业,出国留学时;或许从他发了很多天的高烧,烧退后就再也不和她亲近时;又或许……
他一直都清醒着,从未被她驯化。
她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她。
她在戴上伪善的面具故意溺爱他时,他也隐藏着自身的锋芒来迷惑她。
她在处心积虑的算计他时,他也同样在算计她……
钟毓秀越琢磨越觉得背脊发凉,千言万语最终都汇聚成了一句话:“你、你想怎么样?”
失去了重俊峰的庇护,又没有了钱和权,她和重明赫分分钟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关于这个问题,重憬琛早已想好。
不紧不慢道:“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不接受这样的遗产分配结果,去法院告我。我不介意在法庭上把重明赫管理重华娱乐这些年做出的那些烂事全都向法官抖出来,并出钱出力,帮那些被他迫害过的受害者们讨回公道。”
“二、放弃无谓的抵抗。我会给你们一笔钱,把你们送到国外。你们呢,就拿着这笔钱安安稳稳的在国外生活,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休想再动我身边任何人的一根汗毛。”
“否则我不介意把我这些年搜集到的那些猛料全都送到公|安|局,送重明赫去体验几年牢里的规律作息、健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