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枪使得如赵子龙附体,那个矛舞得似猛张飞上身,这个恨不得枪戳穿九霄云汉,那个恨不得矛刺透九曲黄河。
一个枪如蟒离岩洞,一个矛似龙跃波津。一个使枪的俊如雕扑兔,一个使矛的雄似虎吞羊。
两句道:虽是不上凌烟阁,只此堪描入画图。
二人又斗了百八十个回合,却是对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只瞧着卢俊义双臂一沉,提炉枪猛烈颤动,枪尖上泛起阵阵寒光,枪出如龙,猛地朝前一刺;杜壆手中蛇矛绕着腰身舞了一圈,右手握住蛇矛尾端,矛头处响起烈烈风声,狂蛇吐信,重重的往前一送。
枪尖对上矛头,火花四溅,泛起道道裂痕,猛然间炸裂开来。
一时间校场上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片刻后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众人俱是被这一场放对演武,震撼得心神激荡。
卢俊义和杜壆二人低头看着手中的兵器,片刻后抬头对视一眼,俱是放声大笑。
二人下马退场,围观的众人皆是叹服,只林冲与武松二人此刻却是愣在当场,半晌后俱是冲向卢俊义,拉着对方的左右手,齐声喊道。
“师兄。”
卢俊义被这两声‘师兄’喊的一头雾水,一脸茫然的看着林冲与武松,问道:“林冲兄弟与武松兄弟却是怎的,为何喊某师兄?”
林冲与武松亦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便见祝彪此时走了过来,朝着三位英雄赔罪的拱了拱手,直正色道。
“此事却是小弟的错,昨日忙糊涂了,未曾与三位兄长引见,只三位兄长都是陕西铁臂膀——周侗大侠的弟子,按时间来讲,卢兄长是大师兄,林教头是二师兄,武二哥最后入门;想是方才林教头和武二哥看破了卢兄长的枪法路数,是以才如此这般。”
三人闻言,俱是神情激动,各自拜见,六条手臂紧紧地缠在一处,三人尽皆阐述了自己与周侗学艺的经历,只叹未能早日相认,一门师兄弟三人在此当面,竟不相识。
祝彪见状,眉头微挑,朝着三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在林教头入门前,周大侠还收了一员弟子,只后来因心术不正,被周大侠清出了师门。”
“何人?”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曾头市教师——史文恭。”
“却是这厮,那曾头市不是个甚好地方,曾家五子俱是好勇斗狠、恃强凌弱之辈,这史文恭去曾头市任教师,难怪师傅会觉得其心术不正,逐出师门。”卢俊义闻言面色阴沉的说道。
林冲、武松亦是点了点头,只祝彪心中却是暗暗想到:却不知那史文恭是否知晓曾头市的背景身份,若是知晓还留在那里,便不单单是心术不正了,而是为虎作伥的民族败类。
便又听卢俊义朝着武松说道:“师弟如今可有师傅的音讯,为兄与师傅阔别这许多年,心头甚是想念,若有师傅音讯,便当前去拜见,将其接回大名府,安享晚年。”
武松闻言,只道:“去年倒是收到过师傅的一份书信,信中只言他如今在相州淮阴县,寻到了一块绝世璞玉,收作关门弟子,让某不必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