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杳杳双手紧紧抓着桶沿,跪坐在水中的身子微微往上探,露出半截玉体,黑发一路滑落,像出水的水妖。
百里貅不得不把她按回水里,只留个脑袋在外面:“坐好。”
傅杳杳雾眼濛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百里貅深深凝望她片刻,最终只是用手捂住她的眼:“好好泡澡。”
她歪了下头,抬起手臂把他的手拿开。百里貅又捂上去,她又拿开,他又捂上去,一来二去,傅杳杳以为他跟自己玩游戏呢,百里貅不捂了她还不乐意,发脾气似的拍了拍水,等他重新来捂她眼,才又高兴了。
泡了半个时辰,傅杳杳也玩累了捂眼游戏,哈欠连天。百里貅把她从水里抱出来,手指一挥,她满身水珠便自动蒸发,身体一片干燥光滑。他给她穿好里衣,看了眼浴桶,那里头的水已经变为无色,那片红色花瓣也褪色为白色了。
抱着她朝月亮床走去,傅杳杳趴在他肩头问:“羞羞,你不洗吗?”
百里貅把她放到床上:“不洗。”
傅杳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羞羞臭!”
百里貅:“……”他脱了外套躺上去,把她拉到怀里,按着她脑袋逼她闻自己:“臭不臭?”
傅杳杳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在他心口狠狠咬了一口。
百里貅猝不及防,疼得吸了口气,松开她时眼神危险地扫了她一眼。小傻子也能感知到危机,飞快用手臂环住自己往床角躲,百里貅像个大反派把人拖过来压住,反嵌住她双手冷笑。
说她傻,这时候知道服软了,特别乖巧地说:“羞羞不臭,羞羞可香啦!”
百里貅不留情面:“晚了。”
他埋下头,牙齿掀开她衣带,在同样的位置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给小傻子咬懵了。
也不觉得疼,就是臊得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百里貅辗转片刻,抬头一看,小傻子紧紧闭着眼,脸红得快滴血了。他从她身上翻下来,替她系好衣带,把人搂到怀里,觉得有些好笑:“知道我在做什么吗,就害羞成这样?”
傅杳杳大声说:“你在耍流氓!”
百里貅笑得捂脸。
第二天起床,傅杳杳正蹲在院子里一边喂鸡一边啃百里貅给她做的甜馍馍,听到隔壁传来婉荷和小马交谈的声音,她鸡也不喂了,飞奔过去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婉荷!”
婉荷好奇地回过头,看见漂亮又热情的少女冲自己笑得正欢,小马在身后偷偷说:“这是穆夫人,她生了病,脑子不太清醒。”
“是她呀!”婉荷昨日就听说了穆公子带妻子回来的消息,现在一看果然很漂亮,她挽着篮子走过去,从篮子里抓了一大把枣子递给她:“你好啊,杳杳,请你吃枣。”
傅杳杳捞起裙角兜住枣子,开心地问她:“婉荷,你去哪里?”
婉荷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了:“我来找小马看秧苗,回头准备也插这种秧苗。”
傅杳杳恍然大悟:“该插秧了啊。”
婉荷笑着说:“是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傅杳杳兜着枣子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她回头朝院门口喊了一声:“羞羞!我走啦!”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亦步亦趋跟着婉荷跑了。院内的百里貅笑着摇了下头,分出一道神识跟上去。
春日的人间一片复苏生机,小路两旁的水田里农户挽着裤腿正在插秧,放眼望去绿茫茫一片。傅杳杳兜着枣子,一蹦一跳,日光映着肌肤如雪,像只雪白的兔子。
她亲近婉荷,婉荷自然也能感觉到她的喜欢。谁被美人喜欢会不lj开心呢,婉荷也很开心,一点也不介意她是个小傻子,亲热地挽着她带她去看自己的地。
她住在学堂另一侧,穿过学堂的时候,傅杳杳突然松开一直兜着的裙角,双手飞快捂住自己耳朵。
裙角一松,枣子呼啦啦滚了一地,她急得跺脚,想去捡枣子,放下诗声,只好赶紧捂住,简直要急哭了。
婉荷一边捡枣子一边问她:“杳杳,怎么啦?”
傅杳杳紧张兮兮的:“不能听!羞羞会生气!”
婉荷把她裙角挽起来穿过腰带打了个结,形成一个简单的兜兜,把枣子给她装进去:“听什么?”
傅杳杳双手捂耳,拿脑袋顶她:“我们快走!”
婉荷哭笑不得。
穿过学堂,又是一大片连绵的农田。除了少数几块,其他水田都已经插上了细嫩翠绿的秧苗。傅杳杳蹲在田埂上看了一会儿,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掉头就往回跑。
婉荷正在和同村人说话,等她回过头去,傅杳杳已经跑老远了,只好大喊:“杳杳!你慢点跑,别摔了!”
傅杳杳抱着枣子一路吭哧吭哧跑回家,百里貅的神识一路跟着她,倒是好奇她要干嘛,在她即将踏入院中的时候身形一闪出现在院口,一把接住了冲进来的身影。
她额头蒙着一层细汗,眼睛晶亮,在他怀中抬头问:“羞羞!别人家都在种地,我们为什么不种?”
原来是为了这个,百里貅失笑:“我们不用种。”
傅杳杳噌地瞪大眼睛:“我们不种,来年吃什么?”
百里貅说:“我们有钱,可以买。”
傅杳杳急了:“不行!要种!”
哪怕傻了,还是要坚持种地。
百里貅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明日就去种。心想着小孩子忘性快,明日带她去逛逛街,兴许就把这件事忘了。傍晚照常是读了诗泡了澡,翌日百里貅缓缓转醒,方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
傅杳杳坐在他身边,手上还编着他头发,见他醒来立刻道:“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