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还是那张冻死人的冰块脸。
待裴楠移开偷瞄的视线,郑书昀喉结动了一下,绷着的神色略微松散下来。
等红绿灯的时候,郑书昀看了眼裴楠放在腹部的手:“你怎么了?”
裴楠怏怏道:“胃疼,被一些shǎ • bī气的。”
他这是老毛病,只要心情不好,胃就跟着闹脾气,再加之车里太安逸,酒气也一并上来了。
郑书昀拿出个银色保温杯放到裴楠怀里:“喝热水。”
裴楠盯着保温杯,醉意朦胧地发了好半天愣,心说郑书昀怎么对他这么体贴,不会下毒了吧……
郑书昀见他迟疑,补充一句:“还没用过的新杯子。”
路上,裴楠边喝热水,边用手机搜索“装修踩雷怎样维权”,后来实在架不住困倦,晕晕乎乎睡着了,梦里无意识蜷起四肢取暖。
郑书昀找了个路口停车,调高空调温度,盯着裴楠微颤的睫毛半晌,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了裴楠身上,然后将驾驶模式从“越野”换成“舒适”,重新发动车子。
很快,裴楠缩成一团的身体如同泡开的花苞般,慢慢舒展开来。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两栋别墅之间。
郑书昀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身旁睡意正酣的裴楠良久,喊了几声,没叫醒。
他道:“最后给你个选择机会,是自己走进家门,还是让我抱你进去。”
裴楠似是嫌吵,直接把头埋进郑书昀的大衣里,用一个轻微的呼噜回应了他。
郑书昀没辙,只好先下车去按门铃,半天没人来开门。
裴楠家住宅外那道大铁门的数字锁这几天恰好坏了,只能用钥匙开,郑书昀折回车里,翻了遍裴楠的衣兜也没找到钥匙,便给裴母顾南枝打了个电话。
顾南枝在电话里告诉他,裴家公司在外地的项目出了点突发状况,她和裴楠他爸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而家里的住家保姆王姨正好请假,明天早上才能过来。
电话挂断前,顾南枝拜托他帮忙照顾一下裴楠。
车停在院里,郑书昀解开裴楠的安全带,把醉醺醺的人抱进家门,径直上到二楼卧室。
放到床上之前,郑书昀站在床边,微拧眉心,和自己的洁癖做了长达半分钟的思想斗争。
最终还是闭着眼,将穿着羊毛衫满身酒气的裴楠一股脑塞进了他的被子里。
裴楠这短暂的一觉质量极佳。
今天的被窝香喷喷的,格外好闻,睡在里面,就像扑进一片静谧温暖的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