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堰都的疫病虽不严重,却牵扯出了这背后的纰漏处。
今年多雨水,早些时候已经有人上奏,河域堤坝尤为重点,切不可大意造成水患之祸。
南城背靠山河,防洪疏水是重中之重,朝中拨下的款项绰绰有余,但层层剥削,等真正送到南城,已经不足半数。
最终能真的用在防水上的钱款,少之又少,
是以据说半月前南城就已经遭了水灾,疫病由此而生,当地的官员收不了场,企图把事情私自压下来。
有灾民从南城逃了出来,病重半道上就死了,剩下的躲到了堰都城里,病情缓轻,并未引人留意。
和谁都可能有关,但唯独不会是他这个刚回来的人。
全堰都城内,没有比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人更适合查此案的了。
况且贪污涉及人数众多,这其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已然是存在多年,不是好轻易撼动,他虽适合,却不有利。
承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他。
许念已经走到了他面前,“殿下?”
她莫名来了一句,齐褚怔了一下,抬眸看去。
能看到睫翼在光下打下的阴影,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甚至还能看清她眼底倒映着他的影子。
许念仰头看他,“这样的距离可以吗?”不能说她站得远了。
齐褚知道自己就是个贪心不足的家伙,近一点之后他就会想着再近一点,不够的,怎么可能够呢。
还在这么远。
是这么想的,但他却未这样说。
许念不明白他的目光为何深了起来。
齐褚看了她一会,克制的没有做出其他的事来,却莫名问了一句:“下毒之人小姐非要知道不可吗?”
许念不知道他言出何意,还是点点头:“我要知道”,想了想,她又补充:“你也要知道。”
齐褚很浅的笑了一下,“那事一时半会说不清,等哪日找个无人打扰处,我再慢慢将所知道的告诉小姐。”
许念说:“我不急,我可以等你。”
齐褚动了唇,要说的话还是停在了喉咙口。
不是现在不能说,是他犹豫了。
犹豫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