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丫鬟纷纷冲进屋子,帮着把云想容抬到床上,又有人去通知了云轩,而楚儿则是亲自去请了孙逸来。
半个时辰后,云轩脸色担忧的站在云想容的床边,看着床上云想容苍白的脸,眼中全是忧色。
“孙大夫,容儿她怎么样?”见孙逸起身,云轩跟在孙逸的身边,担忧的问。
皇上亲封的妙手圣医,又是云想容自开的医馆的大夫,云轩自然也是知道的。
“中毒了。拿纸笔来。”孙逸淡淡道。
“中毒?敢问可知是何毒?要紧吗?”云轩心里一揪,赶忙问道。
“解留隍,此毒针对女子,久食可绝育!”孙逸一边说着,拿了纸笔在桌上写了药方,吹干上头的墨汁,递给楚儿,道:“去抓药,大火煮开,小火慢熬。熬上一个时辰再用。”
“是,孙大夫。”楚儿应了。
这时孙逸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菜色上,看到那盘酸辣鱼,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拿了筷子夹起里头的鱼腥草闻了闻。
“这鱼有问题,这里头的不是鱼腥草,而是解留隍,此草长得和鱼腥草相似,一般人分辨不出来。”孙逸淡淡道。
云轩本还在心惊到底是谁对云想容下此毒手,一听这话,立刻道:“来人。立刻将今日后厨里的所有人控制起来,待本相一一审问。”
“此间已无我什么事,孙某便先告辞了。”孙逸对着云轩作揖,然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而楚儿也和云轩说了一声,跟着孙逸去医馆拿药去了。
毕竟孙逸那里早就将药备好了,这一些列的举动,都是做给云轩看的。
孙逸走后,云轩看了眼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云想容,冷着脸朝着后厨的方向去了。
到了后厨,云轩冷眼看着里头的厨师和打杂的下手,面色冷沉。
后厨内似乎弥漫着一股低压和冷意,让所有人战战兢兢的,不敢开口。
“今日送姐房里的酸辣鱼是谁做的?”云轩淡淡的开口问道。
话音落下,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是厨房的管事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回老爷,这酸辣鱼是李师傅做的,只是在老爷派人来之前,李师傅的家里来人,说是他母亲病了,匆匆忙忙就走了。”
云轩顿时冷笑一声,这是怕东窗事发,提前让人跑了。
便是如此,他也知道是谁了。云轩想着,直接离开了后厨。
落霞苑。
此刻的姜寒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不行。
今日午间听青桃说云想容突然吐血,急急的请了大夫来时,她便觉得不好了。
她自认做事极为小心,每次吩咐用的药量也是极小的,绝对不会引起任何的不适来,可是云想容却突然吐血了。
要么就是云想容察觉到了什么,刻意这般做出来的,要么就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了这个结果。
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下毒之事要暴露了。
毕竟,只要大夫来诊脉,便能确定云想容中毒的事情。被封为妙手圣医的孙逸,自然不会是吃闲饭的。
她匆忙间,只能想到要先将李师傅送走,果然,刚刚将人送走,就听说云轩派人封锁了后厨。
人虽然已经送走了,查无实证。但是姜寒玉真的不确定,云轩会不会来找自己。
“夫人别怕,如今人已经送走了,老爷没有证据证明是夫人做的,夫人又是皇后娘娘亲赐的人,老爷不会动您的。”青桃在一旁劝慰。
“你说得没错,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老爷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姜寒玉冷静了些。
她本不至于如此没有定力,实在是上次的事情闹得她被罚跪了祠堂,这会儿倒不如从前镇定了。
两人正商议着对策,门却猛然被人踢开。姜寒玉心里一颤,转头看去,就见云轩冷着眉眼站在门口。
“老爷,您今日不曾去上朝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姜寒玉赶忙上前,笑着开口。
云轩冷着脸淡漠的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到屋内坐下。
“我为何来此你不知道吗?”云轩似笑非笑的问,嗓音却是寒的。
姜寒玉心中乱跳,极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笑道:“老爷说的哪里话,老爷的行踪,玉儿哪里敢过问。自打被您罚跪祠堂之后,玉儿便恪守本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能知道外间的事情。”
“恪守本分?你敢说容儿中毒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云轩声音更冷,目光逼视着姜寒玉。
姜寒玉脸色有些苍白,强压着不让自己露出心虚的样子,故作惊讶道:“什么,小姐中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很严重吗?”
“这无辜的样子,我真就差点信了。”云轩看着姜寒玉,蓦然笑了。
舒展的眉眼柔和得让姜寒玉仿佛看到了那年初见,他对柔芙便是这般,温柔得好像能包容所有的好与坏。
姜寒玉有些走神。
“可惜你就算动作再快,也依旧叫我截下来了,是姓李的厨子亲口承认的你让他做的,你还想狡辩?”云轩嘴角笑意讥嘲。
“玉儿不知老爷在说什么。”姜寒玉喉间干涩,勉强镇定道。
“你让李师傅在酸辣鱼里头用解留隍鱼目混珠代替鱼腥草,便能万事大吉无人知晓了?”云轩冷笑着,道:“可惜他贪图便利,今日多放了平素数倍的量,这才让容儿吃了便立时中毒吐血。这是你怎么都没想到的吧。方才他可都招了,要叫他上来与你当面对质吗?”
云轩说得笃定,没有半分的犹豫,见姜寒玉依旧看着他。冷哼一声,道:“来人!将”
云轩这话是诈她的,姜寒玉心里有所犹豫,但是姜寒玉心亏,终究没能顶住。
“不必了。”姜寒玉打断云轩的话,看着云轩,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