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楚星月决定不能再纵惯着赵凌,只是让他稍稍亲了亲解了馋之后,立刻推开他,免得他在弄出什么动静丢她的人。
赵凌察觉到怀中楚星月的拒绝,也知道她是羞涩,便收好自己的放纵之心,抱着楚星月坐在他的腿上,不再对她做什么。
楚星月的手臂勾在赵凌的脖颈上,动作说不出的亲昵与自然,“父皇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直没有机会向他打听昭和帝的事,眼下难得清静,她这个儿媳妇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赵凌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听着马车压在路上的咕噜声,神色平静道:“本王也是才知道,其实父皇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次姜氏又向父皇下了毒,如果不是福总管及时出现拿出解毒丹救了父皇,恐怕这个时候父皇早就不在了。”
楚星月猜到京城里这段时间必是风云暗涌,只是没想到这姜家的人居然胆子这么大,真的敢向天子下手,做出谋逆之举;如果不是赵凌及时赶回来,恐怕这大魏的江山就是他们姓姜的了。
楚星月安慰着赵凌,“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宫中有御医守着父皇,他定会转危为安。”
就算是转危为安,父皇也没有多少的人寿,只要一想到那个跟自己有着血亲关系的人在不久的将来就会离开他,赵凌就脆弱的抱紧了楚星月,将头埋进她的怀里,问:“月儿,你会不会觉得本王很优柔寡断?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明明在战场上见过无数的生死,可是还看不开,只要一想到父皇有一天会离开本王,本王就很害怕,很舍不得。”
楚星月一下一下的抚摩着赵凌的头,见他将自己的脆弱如此直接的展露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真是又欢喜又酸涩。
“我们常常说,人固有一死,一切该随遇而安;可是这几句话说出来容易,但又能有几个人能做到?固然无坚不摧很让人敬佩,但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七情六欲?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你很好,如果有一天你变的面对亲人的生死都能做到冷静淡漠,我才会觉得你可怕呢。”
赵凌的嘴角勾出浅浅的笑容,他真的很庆幸,身边能够有她。
在将楚星月送回凌王府后,赵凌就又进了宫。
楚星月知道他最近应该会很忙,所以也不会纠缠着他让他随时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对她来说,现在只要做好凌王妃,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不出三天,宫中降下圣旨。
圣旨上的内容并没有出乎多少人的意料,在赵凌赶回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姜氏的阴谋拆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这储君之位就是属于眼前的这位凌王殿下了。
所以,在圣旨上声名封赵凌为太子,正位东宫,封凌王妃为太子妃的时候,跪在地上接旨的楚星月倒是没多惊讶;昭和帝疼爱赵凌,而如今的赵凌更是羽翼丰满,这大魏的天下自然是属于他的。
只是,让她颇为出乎意料的是昭和帝对姜家的痛恨程度,本以为在皇后姜蔷自杀之后,昭和帝不会将姜家赶尽杀绝,但当她听说昭和帝将姜家上下百余人无论老幼妇孺尽数判为腰斩之刑后,也忍不住在心里发出唏嘘。
帮着姜家参与谋反的不少朝臣或是抄家没军或是发配滇西,但总算是皇恩浩荡,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可没想到在面对姜家的罪行时,昭和帝连斩首都不用,直接用了腰斩。
可见这些年来,在昭和帝的心里对姜家是有多不满,也由此能够看清楚,昭和帝对姜蔷的憎恶程度,此举简直就是要让姜家断子绝孙。
至于大皇子赵煊,昭和帝固然是个手段狠辣的帝王,但对自己的孩子还是留有一片仁慈,给了他一处封地,让他带着自己的王妃离开京城,从此以后,没有天子召唤,永远不得入朝。
这么做,也算是能让赵煊在这世上苟活了,至于他能不能接受昭和帝的这番安排,全看他自己。
如今,楚星月的身份已变,理应不该再住在凌王府;但赵凌素来是个疼媳妇的,知道这宫外的环境自然是要比宫内更加自由,所以就推脱了昭和帝让他住进东宫的要求,陪着楚星月继续住在凌王府。
但,现在赵凌已经是太子,府中的一应制度和身边的变化自然会随着他身份的改变而悄悄发生着转变,源源不断的奏折如雪花般不断地飘到他书案上,留在书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但好在楚星月并非是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真正的古代女子,觉得夫君太忙没时间陪伴她。
对她来说,赵凌有正事要忙她也不会随便去打扰他,只要他别忙的连她飞羽院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就行;而赵凌也读懂了楚星月的体贴,每日就算是再忙,也会抽出时间陪她用晚膳。
所以,经过时间的磨合二人之间的相处更加如鱼得水,简直就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模范爱侣。
如今楚星月的身份是太子妃,将来的身份只会更加高贵;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赵凌又是十分宠爱楚星月,府中上下没有任何妾室通房,只有太子妃一人侍奉伺候,可想将来下一任大魏储君很有可能也要是从楚星月的肚子里出来。
考虑到楚星月已经今非昔比,所以,京中的贵女夫人们纷纷呈上拜帖,以各种理由请求拜见;但楚星月素来是个不善应付这种事情的人,叫了身边伺候的春杏,一一回绝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回绝后这些拜帖后,居然有人敢在私底下妄议她是个不太和善的人。
当春杏在将这些流言蜚语说给楚星月听的时候,楚星月正舒服的躺在贵妃榻上翻着手中的画本子,嘴角勾着懒散的笑容,道:“瞧你这小心眼的,不就是被人在背后议论了几句嘛,都能把你气成这样;来,吃个蜜饯,甜甜你的小嘴儿,看你这模样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春杏见自家小姐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都快郁闷死了。
伸出手接过楚星月递上来的蜜饯送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她,“小姐,你怎么能将这些话当成无关痛痒的话来听呢?您现在可是太子妃,那些在背后乱嚼舌根子的长舌妇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不知深浅的议论你;小姐你看看你,哪里是她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刁蛮难伺候的主子,府中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最和善的人,连对待下人都是笑脸相迎的;那群长舌妇敢在背后如此败坏你的名声,要奴婢说,就该派人将她们全部都抓起来,好好地批评一顿,叫她们以后还敢胡言乱语。”
楚星月被春杏这护短的模样给逗笑,放下手中的画本子,故作正经严肃道:“你说的不错,本宫现在是太子妃,将来还会是皇后,敢在本宫的背后如此议论本宫,她们的确是胆子忒大;要不这样,我将府中精卫调给你一点,让你去将那些长舌妇都抓起来,然后再交给你来,务必将那些长舌妇的乖乖听话,再也不敢随便污蔑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