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让王叔受伤的人还是凌王府的自己人,春杏就快要被这场乌龙给气哭了,向楚星月回话道:“奴婢都查清楚了,还不是王府门口的那帮仗势欺人的侍卫;这些侍卫以前还好,不敢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可是自从殿下成为太子之后,这帮侍卫就变的越来越目中无人,八成是被人巴结奉承的多了,也就跟着飘飘然起来,居然学会了狗仗人势?竟然将王叔打成这样,小姐,奴婢要为王叔出气去。”
说着,春杏就哭哭啼啼的要往外跑,却被楚星月张口喊住。
“你这样子,就这样跑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收拾你了;哪里像是给王叔找回场子的模样?”
春杏知道自己现在这模样的确是有些不争气,可是想到王叔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被那些小辈们欺负成这样,她就心里难受、心疼。
楚星月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道:“王叔是为了大哥才受了这么重的伤,说到底,是我靖北侯府欠了他,这个场子,就算是要找,也是要本宫去找;春杏,你回来,替本宫收拾收拾;本宫平日里懒散,并不喜欢树立威信,但眼下自己人都被欺负了,没道理就能让这件事简单的过去。”
楚星月的手段,春杏还是知道一些的。
既然眼下小姐决定要自己亲自出手,她自然是欣慰欢喜;跟了这样的主子,她才会觉得值得安心;毕竟,一个连奴才都不护着的主子,又有什么威严让奴才忠心耿耿的守护跟随呢?!
……
再说守在凌王府大门的那班侍卫,在亲眼看见云公子将那老东西应进去之后,他们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本以为那老东西是个来找打的,本想到他还真是靖北侯府的管家;眼下,他们揍了靖北侯府的人,那岂不是得罪了太子妃?
想到太子妃在太子心里的位置,一时间,这帮动手打人的侍卫们再也坐不住,各个战战兢兢,大有一副大祸临头的倒霉样儿。
尤其是那个先动手打人的侍卫,更是快要被身边的兄弟埋怨死了,此刻,连头都抬不起来。
就这样等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凌王府的管家就脚步匆匆的来到了侍卫值班房,看见他们几个蔫头搭耳的样子,也没给几分好脸色:“太子妃要见今日当班的这班侍卫,跟着来吧。”
虽然知道这事早晚都要来,可没想到来的居然会这么快。
那个先一个挑事的侍卫是个油滑的,看见府里的管家,赶紧就凑上去,想要打探消息:“吴管家,娘娘这么快就要见我们这班兄弟,可是真的动了大怒?吴管家,你看我们平常都是在一起当差的,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帮帮我们兄弟吧。”
说着,那侍卫就从怀里掏出一枚银元宝递到吴管家的手里,瞧那样子,竟是要使好处。
这吴管家能在凌王府里当差,绝对是个人精;眼下看见这班侍卫如此讨好自己,下意识的就不屑的冷哼出声,道:“各位侍卫大哥,平常时间可没见你们对我老吴如此客气,老吴我知道,我在凌王府里只是个管家,跟你们比不起。你们是只属于殿下管束,除了主子,任何人都管不了你们;平常时间看见我们那鼻孔可都是朝着天长的,别说是银元宝了,连这碎银子都舍不得给老吴我吧。”
听出吴管家的酸言酸语,这班侍卫也不敢像往常一样那么嚣张,只能继续卖好赔笑,道:“吴管家,这一切都是误会,以前都是我们兄弟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管家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
说着,侍卫就又将手中的银元宝往吴管家的手里塞了塞。
看着那一张张讨好的模样,吴管家都觉得难看,自然是不会收他们的贿赂,直接道:“别说老吴不给你们卖面子,而是今日你们这祸端实在是闯得不小,打了谁不好,偏偏打了靖北侯府的人,难道你们看不出来,眼下咱们殿下最喜欢谁?最心疼谁?”
“不瞒你们说,我可是听说了,娘娘现在的心情很是不悦,接下来你们要面临什么,不用我多说,你们也该知道;不是老吴我不帮你们,而是这个忙太棘手,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敢随意拦在身上;至于这银元宝,看着是挺喜庆,招人喜欢,可是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要知道,有些银子拿了能买来富贵,可有些银子拿了,却是会烫手的。”
说着,吴管家就将推到手边的银元宝又推了回去,脸色冷冷道:“好了,各位大哥们,咱们话就聊到这儿,快随老吴我走吧;不然,娘娘等急了,可是连老吴我都要一起训斥的。”
看着吴管家走出去的背影,侍卫们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下他们算是看出来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眼下连喜欢银子的吴管家都不会被他们收买,可见这次的这场大祸,他们是逃不开了。
一时间,侍卫们的脸色各个灰败,心知肚明这一去,怕是就算有命回来,也不会完好无缺的回来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惩罚
楚星月不过是简单的穿了套长裙,再在未施粉黛的脸上着了些胭脂水粉,她知道自己的相貌过于艳丽精致,眉眼间就算是神色淡淡,也总是带着一股勾魂的味道,所以赵凌经常会抱着她说她是一只专门勾人魂魄的小狐狸。
这样的她,虽美艳不可方物,可终究是少了几分摄人心魄的气势;眼下她既然要收拾人,自然是需要一些打扮来妆点自己,最好是能将自己装扮的威慑人一些,就像是赵凌那样,哪怕是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去,就能将人吓的汗毛都能炸起来。
当伤人的数名侍卫被吴管家带来的时候,楚星月这才由春杏扶着从飞羽院里走出来。
看着跪在地上呈一排的侍卫,楚星月自然是也瞧见了他们几乎各个脸上也是带着伤的,如果这些侍卫伤的人不是王叔,楚星月或许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们打的那个人偏偏是她父亲和兄长极为信赖的王叔,而且王叔之所以会如此行色匆匆,也全然是为了救大哥;这些人,拦住了王叔,也就相当于拦住了救她大哥的时机,如果不是当时府门口闹腾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恰好在府里的云霄,恐怕这个时候王叔还被他们拦在外面猛揍,这样算来,也算是彻底耽误了营救大哥的最好时机。
只要一想到这些,楚星月就气不打一处来,攥紧了拳头慢慢的在这排侍卫们面前踱步,看着他们个个垂头搭耳的模样,哪里还有一点仗势欺人的架势;不禁间,就发出了一声冷笑。
“说吧,是水先动的手?”
侍卫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闯下这么大的祸,凌王府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素来就是个和善的,从来不会对下人们随意使脸色;可是眼下,听着太子妃不悦的声线,再蠢的人也能听出来这位主子是真的动了怒了,想到自己的小命可能要随着这场打架就这样交代了;纵然是铁骨铮铮的男儿,都忍不住心里的害怕,脸色各个苍白了起来。
面对楚星月的问题,他们不敢乱接,只能垂着头,眼里尽是害怕。
楚星月等了片刻,却是丝毫没等到回答,心里的那团怒火更是灼烧到了极点,一声冷喝,就从她的口中再次喊出来,“好,既然你们谁都不愿意站出来说明,那本宫就讲你们视为同罪;吴管家,将这些人全部都带出去,每个人赏一百板子,记住,不伤筋动骨不准停!”
跪在地上的侍卫都是练武之人,自然知道这一百板子的分量有多重。
别说是伤筋动骨了,恐怕这一百板子打完,他们的这条命也要保不住了;看来,平日里和气一团的太子妃是真的动了杀心,要为那靖北侯的管家讨回一个公道。
终于,一直紧绷着的侍卫们再也绷不住,在听见楚星月的这声命令后,纷纷惊恐难掩的抬起头,朝着楚星月不断地叩头求饶,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我们是真的没认出来那人是靖北侯府的管家,还以为他是打着靖北侯府的幌子想要蒙混进王府,要对娘娘不利;还请娘娘看在我们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我们一命吧!”
“是啊娘娘,这一切都是周七挑的头,我们也是听了他的话才行动的,伤了人是非我们所愿,还请娘娘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周七见兄弟就这样将自己供了出来,当场就气的目眦欲裂,顾不上主子在场,指着敢背叛他的兄弟,怒声大喊:“你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如此污蔑与我,当时打那老头的时候,你不是跳的最高吗?怎么?现在知道出事了,就要将我推出来,我告诉你们没门!”
说着,周七就朝着楚星月跪行了几步,眼睛疯狂的看着楚星月,像是一头疯狗似的乱咬道:“娘娘,属下做了什么,属下会认,可是属下也不会一人白白扛下所有的罪;这些人,就是跪在这里的所有人,他们都参与了其中,而且,将那管家打的最惨的人也是这些人;娘娘,属下犯下死罪,属下不会逃避,可是这些人,娘娘也不能轻易放过了。”
跟着周七一起跪在地上的侍卫们听到周七这话,几乎各个瞠目结舌。
大伙儿都是一起当值的人,自然多少也了解一些彼此的秉性;虽然知道周七私底下是个爱仗势欺人、吃软怕硬的卑鄙无耻之徒,可没想到此人竟然卑鄙到了这种程度;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可他却要临死都要拖着他们垫背。
往日里,大伙儿一起出去喝酒吃肉,逗小姑娘时那可都是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没想到真正遇到事情之后,才算是彻底看清楚彼此是个什么货色;这周七,简直就是无耻中的无耻,败类中的败类,实在是让人不齿到了极点。
楚星月皱着眉,看着这班侍卫互相攀咬的架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的很难相信凌王府里居然还养了一帮这样下作的无耻之徒。
楚星月一直都知道,赵凌御下极言,尤其是府中的精卫,几乎都是被他百里挑一的人物;虽说府中的侍卫要求没那么严格,可也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可没想到,在经过多次筛选之后,还是让卑鄙之徒混迹了进来。
可见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会有;哪怕是这片林子管束的十分严格,也会混迹进来一两只败类。